予鴻卻聽懂了:“兒子受教了,以後必定愛惜所有之物。”
玄淩倚著引枕:“古有孟母三遷,今有瑤卿教子,朕長見識了。”
陵容見孩子們都在,隻是拿水杏兒似的雙眼投去幾分羞赧:“陛下真是愛打趣臣妾。”
一旁早有宮人有將予鴻和英哥兒悄悄引至偏殿。
玄淩正抱著陵容說話時,小連子慘白著一張臉進來:“陛下,祺小主,落胎了。”
玄淩再不能閒適玩笑,祺婕妤出身不低,玄淩對她這一胎其實也有些期待,聞言便支起身子問:“怎麼回事?”
小連子跪地更深了,他囁嚅著不敢回答。
陵容:“人命關天的事情,有什麼說什麼。”
小連子把眼一閉:“是,是貞菀夫人。”
玄淩將手串在楠木幾上重重一擱,聽著小連子心裡一顫:“宮裡什麼時候,出了個貞菀夫人了?”
小連子不敢提起幾天前甄玉嬛撒嬌時玄淩並不反駁的場景:“陛下,如今祺婕妤的胎,怕是保不住了,您……”
陵容早知道祺婕妤的胎保不住,能挨到這個月份,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先前幫祺婕妤說話,就是要皇後以為祺婕妤暗中投靠了自己,才舍得將這個落胎的好事栽在甄玉嬛頭上。
甄玉嬛才以舒痕膠的事情威風了兩天,連菀妃的冊封禮都未行,就敢擺出貞菀夫人的派頭在外作威作福,皇後一定饒不了她。
太液池邊的消息怎麼傳的這樣快?
這裡麵不光有皇後的功勞,也有陵容的心血。
菀妃?貞菀夫人?
做夢吧。
甄玉嬛,不把你狠狠壓在地上,將來還怎麼用你的野心和不甘,去對付彆人呢?
陵容以帕掩口,露出一雙琉璃似的眼睛滿是擔心:“陛下,祺婕妤懷胎不易,如今又是七個月的大小,還是去看看吧。”
玄淩十分滿意陵容的“善良體貼”,他道:“小產不是好事,況且血腥氣極重,你就不要去了。”
陵容恭敬不如從命,依依送了玄淩出宮,心裡卻在想,隻怕這一去,甄玉嬛不僅會落個戕害皇嗣的罪名,就連先前舒痕膠的優勢,都不複存在了。
祺婕妤這一胎,皇後真是用的漂漂亮亮。
隻不過,陵容想到了許久不出宮門的胡良娣。
宮裡人人都晉封了,甚至於當初告發她的甄玉嬛差一點成為從一品夫人,她就真的那麼坐的住嗎?
還有沈眉莊。當初她就是因為毒害和睦帝姬,而被貶為更衣的。如今借著甄玉嬛的勢,重回太後身邊,已經是貴人了,陵容不信這些消息胡蘊蓉一點都不知道。
陵容招來小順子:“宮裡接二連三出了大事,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娘娘,奴才看著是到處打聽著呢。”
陵容點點頭:“和睦身邊有沒有她暗地裡的人?”
小順子搖頭,十分確定地說:“帝姬身邊除了一個嬤嬤和兩個奶娘之外,再無胡氏暗中的人手。”
看來,胡蘊蓉僅有的力量,全都用在後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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