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搭著菊清的手慢慢往外走。
方才的談話,有菊清在,已經將所有人都屏退,這個秘密,隻有在場的三人知道。
夜風寒涼,陵容自己坐了轎輦,又將身上的萬字重蓮滾邊披風給了菊清,叫她禦寒。
菊清跟著轎子走,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娘娘,您又何必給昌敏夫人送幫手呢?”
陵容有些疲憊了,支頤垂目,懶懶道:“我不說,她也會幫。但若是我說了,她和胡蘊蓉就不會那麼緊密了。”
“況且,”,陵容深吸了一口氣“況且,四妃之首空懸已久,也是時候讓宮裡活泛起來了。”
不知道玄淩和皇後說了什麼,次日皇後宣稱頭風發作,叫眾人都不必請安。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七日。
直到齊王求娶隋國公養女許怡人。
朱文秀暗害灩容華小產,已經叫皇室對她厭棄至極。予漓對她失望,另尋她好,也在情理之中。
皇後明知道這樣會失去對予漓的控製,可是一想到朱文秀對自己的無禮,她就過不去。
無奈之下,她隻好去找太後。
頤寧宮內的藥氣愈發地重了,隱隱還有一股血腥氣。
沈貴人在這裡伺候,她給皇後上茶時,從寬大的袖口,正好看見一段不短的劃痕。
太後以人血入藥的事情,皇後早有耳聞。
對於太後,她也說不清是個什麼感覺。
她母親去世,是太後力排眾議將她定為未來的皇後,可也是太後縱容了陛下娶姐姐為妻。
姐姐入宮之後,太後處處偏幫姐姐,可也是太後,在姐姐死後,處處幫自己善後。
這一次,又要麻煩太後了。
“予漓從來沒有求過兒臣什麼,按理說,是不該拒絕的。”
“可是隋國公雖然在前朝有幾分勢力,卻不知許姑娘品性如何,其實做皇家的媳婦,聽話便夠了,母後,您以為呢?”
太後撥弄著佛珠,懶懶地開口:“聽話?你聽話嗎?”
皇後麵色一僵,她是要彆人聽話,自己怎麼能和小輩相比呢?
重新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母後,其實如果予漓不喜歡文秀了,咱們家裡不還是有茜葳嗎?”
“予漓是皇長子,地位非同一般,他身邊的人,還是得用咱們自己人才放心。”
太後終於正眼看了一下皇後:“自己人?自己人怎麼會在你管理的後宮走錯路?”
“皇後,有些事,不是這麼辦的。”
皇後沒想到太後還抓著灩容華小產的事情不放,她心裡終究氣不過:“其實無論是誰家的女兒都好,隻是尊重長輩這一條萬萬不能將就。”
太後重重喘了口氣:“所以你就要毀了文秀?”
皇後上前來拍背,卻被太後躲過。
皇後有些尷尬,悶悶說:“其實皇子有正妃、側妃也屬正常,兒臣想,既然予漓要許姑娘,那不如再加一個人。”
太後蒼老的聲音響起:“你已經有人選了?”
“是,您以為湯家的小女兒如何?”
湯家?
予漓的生母就是湯家的女兒啊。
皇後為了確保予漓的勢力,連湯家的人都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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