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笑容逐漸艱澀:“陛下,這件事臣妾去查,也毫無頭緒啊。”
毫無頭緒?
陵容差點控製不住自己憤恨的目光。
玄淩卻已經先她一步,對皇後說:“若論當皇後,你姐姐不如你。你查,朕才放心。”
皇後說不出心裡是苦是甜,她一直知道,所有的事情,隻有當皇後這一點,她做的比姐姐好。
可是,這真的是一種值得驕傲的誇獎嗎?
她定定地看向玄淩和陵容貼近的身影,死死掐著掌心,自己必須做好這個皇後。
正欲開口時剪秋來報:“陛下,娘娘,淑妃娘娘,太後有請。”
陵容不經意挺了挺脊背,終於逼得太後現身了。
頤寧宮陵容已經許久不來了,太後如今越發孤僻,雖然喜歡操控後宮局勢,可是平時來的最勤的,除了沈眉莊,就是皇後了。
就連謙儀夫人,也因為撫養和睦的緣故,漸漸少來。
頤寧宮內充斥著淡淡的腥氣,竹息親自給幾人上了茶,而後笑著說:“最近娘娘的藥腥氣重,陛下您稍待些。”
玄淩問:“母後最近身子不錯?”
“是,自從用了藥,娘娘身子好多了。”
玄淩頓時有幾分好奇:“是什麼藥這樣有奇效,朕去為母後多尋些。”
竹息道:“不是什麼名貴的藥,不值當的,陛下心係萬民,太後娘娘必定不願用這些小事叨擾您。奴婢要是說了,娘娘反要來怪奴婢的不是。”
皇後盼著太後幫忙,她笑著接過話頭:“再者母後信佛,篤信隨緣而至的說法,若是強行去尋,反而不美。”
陵容知道,這二人都是在為太後遮掩人血入藥的事情,可是她眼前隻念著天花的事情,不願意和她們打機鋒。
不多時,太後由沈眉莊攙著出來。
玄淩一見沈眉莊,似乎十分意外。
太後道:“這段時間,都是眉莊伺候的哀家,叫她同你們見個禮吧。”
沈眉莊看起來沉靜許多,依稀有些當年選秀的風度,隻可惜容顏已老,終究不是那個感覺了。
玄淩也隻有一瞬間的恍惚,很快又沉下臉。
太後隻留下竹息伺候,看著下座的兒子、侄女和妃子,語氣中含了幾分慍怒:“後宮以寧靜祥和為上,哀家在頤寧宮都知道鳳儀宮吵吵鬨鬨的,皇後,怎麼回事?”
陵容心中暗道不好,太後表麵責怪鳳儀宮喧鬨,可是卻先叫皇後說話,顯然是保定了她。
果然,皇後三言兩語將事情扯開。
太後輕輕籲了一口氣:“淑妃,皇後這麼說,你當時也在,是這樣嗎?”
陵容正欲開口,太後又說:“你好好想想,燕王剛剛病愈,哀家若是你,必定將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
“此時他們才是最需要你的,你可千萬不能因為不相乾的事情分了心神,冷落了哀家的孫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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