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完完整整知道的,就這兩條,其他的也說不清楚。隻有一件,皇後用她肚子裡的孩子陷害甄玉嬛一事不能說,否則自己也摘不乾淨。隻可惜那個孩子天生體弱生不下來,否則如今她也是母妃了。
甄玉嬛一聽,喜上眉梢,她怎麼也沒想到,今日不僅沒有受罰,反而有要為舒痕膠平反的樣子。
她雖然高興,可是昔日姐妹方順儀,牽扯到了祺貴嬪口中的舒痕膠事件,就沒那麼高興了。
她膝行至玄淩麵前,婉然哀戚道:“陛下,嬪妾被皇後娘娘所逼,情迫無奈啊!”
她從腕間取下一方玉鐲,拿到玄淩麵前說:“嬪妾侍奉皇後娘娘多年,一直不曾有孕,全賴此物的功勞,嬪妾也想為陛下誕育子嗣,可是皇後不允,嬪妾亦是無奈。”
她往前湊了兩步:“不光如此,嬪妾的玉鐲,祺貴嬪的紅麝香珠,都是絕人子嗣的東西!因此祺貴嬪的孩子才沒生下來!”
她細細想,皇後做的惡事,她都參與了一小半,因此隻能說出一兩個小事表示自己的身不由己,若是說多了,恐怕自己也沒有好下場。
方順儀再次磕了一個頭:“當時用迫於皇後娘娘淫威,才不得不說出那樣的話,其實舒痕膠中的麝香,就是皇後娘娘放的!”
聽聞自己小產的真相,祺貴嬪猛地一把扯下頸間的珠串,而甄玉嬛也在為自己喊冤,還說到了當初純元故衣的事情。
現在,不用陵容暗中挑火,鳳儀宮都夠熱鬨了。
皇後坐在上首,似乎已經絕望,對眼前的一切反而有一種異常的淡定,她還有精力死死看著陵容,迎著皇後怨毒的目光,陵容暢快極了,她不閃不避,紅唇緩緩勾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是啊,都是我做的。
玄淩震怒的聲音響起:“皇後,你不配為後!朕問你,這些事,都是你指使的?早知你心腸如此歹毒,朕當初就不應該立你為後!”
玄淩全盤否認了皇後,她渾身顫抖,如遭雷擊。在這一刻,終於明白,今天所謂的與人私通、滴血驗親都是陵容一手策劃的。
甚至,甚至胡蘊蓉、清河王都可能被她利用了。
可是,還有很多疑點,清河王怎麼會死的那樣巧?胡蘊蓉怎麼一反常態幫著安陵容說話?
皇後怎麼也想不明白,忽然間,她發現,自己身邊好像充滿了敵人。
她不再糾結於這些,對著陵容的笑容,她慢慢也回敬了一個。
皇後泣訴道:“臣妾知道,無論臣妾說什麼,陛下心中都是不肯相信了。可是臣妾仍然要說一句,臣妾對陛下的心,天地可鑒。陛下不信,臣妾絕不勉強。”
“可是,”她淒然抬頭,“可是,若是姐姐還在,必定會相信臣妾的清白!她必定相信自己的妹妹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皇後看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的甄玉嬛和甄玉嬈,“看見彆人姐妹相親,就想到了從前在府裡的時候,可惜,臣妾再也沒有這樣的時光了。”
玄淩本來大怒,此刻聽皇後的說辭,卻驀地軟了神情。
不是為皇後,而是為純元。
尤靜嫻見狀,不發一言,隻帶著還未起名的小郡主跪下。
她明明剛生了孩子,是件喜事,卻遭遇了喪夫之事。她穿不得紅,也穿不得白,隻有一身苦鵲藍,沉沉地落在眾人眼前。
尤靜嫻掐著手心,靜靜落淚。此情此景,眾人皆有些動容,灩容華更是跟著抽泣起來。
就算彆的事情冤枉了皇後,難道六王被皇後逼死是假的嗎?
胡蘊蓉嬌笑一聲:“皇後娘娘此言差矣,都說姐妹相親,那性格、行事必然也相近。甄家姐妹一看就是親生的,這股子小家子氣都是一模一樣的。”
“沈貴人和甄才人情同姐妹,看著也有幾分小家子氣。”
“至於皇後娘娘和純元皇後麼,”她說到這裡,故意一頓,“純元皇後是我的嫡出表姐,為人善良,是嫡妻原配,皇後你隻是庶出表姐,又是繼後,心腸歹毒做下此等事情,怎配與純元皇後以姐妹相稱,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