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雖是貴妃,卻也從來不叫賢妃、德妃給自己行禮,言語間仍稱她們為姐姐,給足了麵子。
而賢妃、德妃亦十分省事,事事以自己這個貴妃為尊。
陵容看著下方爭得烏眼雞似的二人,既無奈又可笑。
她道:“不過是行個平禮的事情而已,也值得你們爭成這樣?”
瑃嬪有幾分委屈:“娘娘,嬪妾等的確是王府的奴才,可是既然已經入宮,成了陛下親封的妃嬪,就和大家一樣。”
陵容凝眸斜睨,冷聲問道:“你是說,本宮待你與彆人不同?”
瑃嬪打了一個哆嗦,解釋道:“嬪妾,嬪妾不是這個意思。娘娘為人公道,待嬪妾極好。”
“嬪妾說的,是甄嬪!”
“是她口口聲聲說,說,”瑃嬪猶豫著,臉上浮現出一種羞惱,她咬了咬牙,一股腦道:“是她說,嬪妾等人都是低賤的伎子,學了些跳舞奏曲的手段,便來勾引人。”
甄嬪麵色慘白,卻還強撐著辯解:“娘娘,嬪妾不是這個意思,嬪妾說的是,是她們有心做那等妖冶下作之事,她們……”
瑃嬪搶過話頭:“娘娘,難道彈月琴也是錯麼?”
“聽聞娘娘亦擅長月琴,甄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甄玉嬈這下連頭怎麼磕都不知道了,看著陵容隻會說:“不是……不是的……”
而瑃嬪則和芮容華不著痕跡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陵容將這一切儘收眼底。
她懶懶道:“瑃嬪和甄嬪,各打五十大板。日抄《女戒》三十遍,直到回宮。”
一天三十遍,這一日的功夫就沒有了。
二人還想辯解,可是想到被罰抄宮規三卷各十遍的胡淑妃,想到她又禁足又罰奉的結局,都不約而同地住了嘴。
陵容罰過她們之後,便叫人帶她們下去,獨獨留下了芮容華。
陵容看著事不關己的芮容華,笑道:“容華,你就是這麼勸和的?”陵容雖然在笑,可是卻不帶一絲溫度,顯然已經將芮容華的小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芮容華的小心思被戳破,一時也跪了下來。
“娘娘明鑒,嬪妾,也是一時糊塗。”
她仗著幫陵容辦事,已是陵容心腹,便說出了真心話:“甄嬪一句婢子出身,罵死了多少人?嬪妾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陵容喝到:“你咽不下這口氣,就來愚弄本宮?”
“你以為,本宮真不知道甄嬪說過什麼,沒說過什麼?”
陵容難得發怒,一改從前溫柔無害的模樣,芮容華頓時被嚇住,愣在原地,不敢再說話。
陵容見她害怕,又換了一副口氣。
“怎麼,被嚇住了?”
“本宮對你寄予厚望,才對你痛心。與你差不多時候進宮的,都沒有你出色,因此才費心調教你。”
陵容似乎有幾分失望,舉手對日去看那光華璀璨的鑲東珠纏枝牡丹金鑲玉美人鐲,清朗的日光,將陵容的容貌照耀的仿佛天人臨世。
芮容華有一瞬間自慚形穢。
“娘娘,嬪妾錯了,嬪妾不應該……”她不自覺地開始認錯。
陵容聽她說了半日,才勉強一笑:“既然如此,本宮再讓你做一件事,你可能辦到?”
芮容華見陵容還肯用她,心中一喜,以頭伏地,“但請娘娘吩咐。”
陵容頷首,輕聲道:“讓甄嬪和瑃嬪,二人修好。”
芮容華不可置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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