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著眉道:“太後娘娘將我和她留下,的確有拉攏的意思,我的心思您是知道的,昭妃麼,我冷眼看了幾個月,為人也還算忠厚。”
“整日裡,不是照顧太後,就是照顧她的表妹秦芳儀,並沒有什麼出格的。”
陵容看著她單純的樣子,無奈地笑了。
“姐姐,咱們打個賭。昭妃立場如何,我自有印證的辦法。”
送走了謙儀夫人,陵容正準備休息,就聽見文柳進來,說是清河王妃遞牌子求見。
陵容連忙叫人相請。
這次行宮避暑,玄汾夫婦都去了,而尤靜嫻因為玄清剛死,需要操持喪事,因此就沒有去。
距離上次見她,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陵容再見到她,險些認不出來。
從前的尤靜嫻總是病弱、安靜的,可是今日一見,陵容發現,好像隨著玄清的死亡,尤靜嫻慢慢獲得了新的生命。
她看起來堅定、果決、溫柔、強大,嘴角噙著一絲微微的笑意,慢慢走進來。
陵容覺得,這一刻的尤靜嫻,比當時成婚的樣子,還美麗。
“臣妾見過熙瑤貴妃,願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陵容揮手叫起。
尤靜嫻此來,隻是為了見陵容一麵,給她請個安,倒沒什麼特彆的事情。
她說,如今清河王府已經全然在她的掌控下,玄清病喪,兩三年之內,她都要低調處事,將王府的產業進一步擴大,給小帝姬留一份保障。
她還說,如今玄清死了,玄汾夫婦也開始與她來往,玄汾家的予洛和予淑差不多年紀,正能玩到一處去。
陵容看著她喪夫後美麗的精神狀態,心中著實羨慕。
可是繼承一座王府和繼承一個國家大不一樣。
王府說到底還有皇室在後兜底,而成為天子,則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陵容心裡,私心想讓這一刻來得更晚些。
讓母子之間,相處的時間更多些。
……
三日後,陵容便帶著宮中眾人給太後請安。
眾人先到毓璋宮請安,見該來的人都到齊了,才浩浩蕩蕩去頤寧宮。而淑妃被禁足,自然不在此列。
陵容打頭坐著轎輦,後麵一片各式各樣的女子。
頤寧宮還是老樣子,藥氣熏天的,陵容都怕熏壞了自己的鼻子。
眾人依次落座,陵容等人到的不算晚,可是在那之前,沈眉莊已經到了。她手裡捧著太後的藥碗,顯然來了已經有一段時間。
她一改在行宮的低調,穿了一身鐵鏽紅繡百爪菊地杭綢宮裝,如今正穩穩地站在太後身邊。
行過禮之後,太後也沒兜圈子,把手對著沈眉莊一指:“眉兒,你過來。”
沈眉莊站到眾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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