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澈有幾分委屈:“娘,那是在行宮的事情了,現在已經是冬天,泥巴挖不動,蛐蛐也睡覺了。”
陵容冷笑:“那你說說,你最近又乾了什麼好事?”
予澈討好一笑,道:“還是不說了吧,我現在就抄,現在就抄。”
陵容看著終於安靜下來的小兒子,心裡直說不容易。
陵容月子裡不動針線,也不費眼睛看書,便叫人讀書給自己聽。
文柳認識幾個字,便自告奮勇地來。
予澈本來在寫字,聽著聽著入了迷,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眨也不眨,顯然聽進去了。
陵容沒想到還有這奇效,便叫識字的輪流來讀,隻希望學問能浸到予澈的腦子裡。
如此過了二十幾天,予澈總算抄完了五遍三字經,陵容也出月了。
看著那歪歪扭扭的字,陵容叫來路成林:“路公公以前讀過書的吧。”
路成林看著那幾張大紙,很想說沒讀過,可是一開口,仍然是:“是的,娘娘。”
陵容很是欣慰:“那好,在予澈進學之前,他的字就交給你了,他還欠我五遍三字經。”
路成林張大了嘴巴,很想拒絕,可是下一刻就聽見陵容說:“賢妃、德妃他們聽說你曾經念過書,還考過童身,都想讓你去教幾位小帝姬呢。”
陵容笑得促狹。
路成林想到那幾個嬌滴滴的小帝姬,頭都要炸了,他連忙說:“奴才能力有限,隻能教一位小主子,呃,還是先教咱們楚王吧。”
“奴才實在是能力有限。”
陵容憋著笑,看來這位大管事也怕小孩啊。
“如此,就要麻煩公公了。”
“彆的都可放放,隻需讓他認字,把字練好為先。”
路成林看著那皺成一團的紙,看著予澈臉上的墨痕,心道,這也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練字,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
往後,予澈便開始了練字的日子。
一開始他不想練,先是撒嬌,然後擺威風,最後甚至要挾說要給玄淩告狀,路成林哪能被他嚇到,他為了哄予澈練字,特意托人從宮外帶了一點小玩意。
不過是尋常的風車、糖人,就哄得予澈心花怒放。
他長在宮中,珍珠如土金如鐵,什麼好東西都見過了,反而不覺得稀奇。這宮外的東西雖然粗糙簡陋,對他來說,卻是不可多得的至寶。
陵容看予澈每天都能安分兩個時辰來練字,心裡終於放心了。
老話講的沒錯,一個猴一個栓法。
陵容自從被封為貴妃,就因為有孕,不僅將宮權分發在賢妃、德妃身上,就連日常請安,也是能免則免。
如今出了月子,第一件,就是要昭告六宮,往後須得到毓璋宮請安了。
貴妃統攝六宮畢竟與皇後不同,皇後在時,貴嬪以上位份,三日一請安,貴嬪以下位份,每逢初一、十五來請安。
而太後,則以養病為由,多年來已經免了大家的晨昏定省,隻有幾位受她青眼的妃子,能夠進去伺候。
陵容將貴妃請安的規矩上報玄淩之後,很快便定了,貴妃受貴嬪以上,五日一請安,貴嬪以下則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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