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鬆已然明白怎麼回事,她起身,利落旋身出去了。
大選的日子定在了三月十六,還有半個月左右。
但是沈菊莊的孕期已經快到了。
陵容知道她的真實孕期,算算日子,必然撐不過大選。
陵容合上書頁,問清如“沈菊莊最近如何?”
清如道“還是老樣子,自從被貶為容華之後,就鮮少出門了,就連大小甄氏上門,都懶得接待。”
陵容道“她的心思,彆人不知道,卻瞞不過本宮。”
月份越大,時間就越難以隱藏。甄玉嬛是生養過的人,而崔錦汐也伺候過孕婦,自然能看出來。
清如有幾分不解,“那,芳若難道就看不出來?”
陵容冷笑道“她未必看不出來,隻是不說罷了。”
旋即又道“也許,她是當局者迷,日日跟在沈菊莊身邊,反而看不出破綻,等到她發現不對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她跟著伺候了沈菊莊這麼久,說沒有參與,誰信?”
“為今之計,隻有一條路走到黑了。”
連翹打著簾子,俏盈盈進來。
“娘娘,如碧姑娘說,她已經勸好了甄嬪了,如今她正在苦心地學唱曲呢。”
陵容點點頭,說“告訴她,這兩天儘量去一趟沈菊莊那裡,讓她悄悄地為本宮傳個話。”
玄淩今晚到了毓璋宮,正看見陵容伏案寫著什麼。
他叫宮人不許出聲,自己悄悄上前。
“……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無無明,亦無無明儘。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儘。……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直到陵容抄寫完一整篇《心經》,才發現玄淩在自己身後。
她被唬了一跳,情不自禁抓著玄淩輕輕拍打,一殿上的宮女都捂著嘴笑。
玄淩故作委屈“朕不想打攪你,你竟反而恩將仇報!”
陵容道“陛下一聲兒也不出,臣妾一看見有人在身後,當然害怕!”
玄淩拉著陵容的手,給她撫背,“好啦,朕給你賠個不是。”
陵容亦是婉然一笑“臣妾早就不生氣了。”
“那經書,就是給陛下抄了祈福的。”
玄淩麵上閃過一絲動容,道“闔宮之中,屬珚珚對朕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