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容華心中一陣悲酸,她哪還有全族可以連累?
慕容家全族,早已被連累地消失殆儘了。
她不知所以地用了茶,略說了幾句話,便魂不守舍地走了。
宮道上,人人都在為二甄的得寵而竊竊私語,她本不想聽,奈何聲音太多,直往耳朵裡鑽。
“哎,如今這三位也算是熬出來了,眼看著菊娘娘皇子滿周就要封九嬪了,時間真快。”
“是啊,將來八皇子長大,菊娘娘少說也是個妃位,從前那些嘲笑人家封號滑稽的,可不知道在哪兒哭呢。”
“要我說,還是有個皇子皇女好,陛下待她們總是不一樣的。”
那年長一些的女子說“可不是,從前華……肅順貴嬪若是有個孩子,也不至於那樣淒慘地死了。”
那些人都好奇“肅順貴嬪,不是已經去了很多年了麼?怎麼她從前也很得寵麼?”
女子卻不說了,“宮裡不許非議主子,快乾活吧。”
芮容華幾乎要追上去問,卻被身邊的宮女死死拉住,她怔愣了許久,才說“回宮!”
皇後的喪事照常辦,承懿翁主因為甄珩之故,和甄玉嬛越走越近。
陵容偶然看著她們一同在太液池附近行走,甄玉嬛用著九嬪的儀仗,行走間仿佛恢複了幾分從前的高傲。
陵容對清如說“翁主是不是還不知道甄珩的身體情況?”
清如道“奴婢叫人在宮外查過,甄家,瞞得死死的。”
陵容微微一笑,“從前那些傳言紛紛亂亂,本宮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如看在太後的麵子上,給翁主一個恩典,為翁主召進宮相看相看吧。”
真寧長公主遠嫁多年,因為邊關戰事和身子柔弱不宜遠行的緣故,這還是第一次回來省親,太後心中高興,將朱宜修薨世的煩悶稍稍衝淡了些。
其實,她並不在怎麼為朱宜修傷心,柔則、宜修兩個侄女,哪裡比得上自己的一對親生兒女呢?
她所傷心的,不過是後宮權力旁落她人頭上,朱家再不能和從前一樣風光罷了。
不過,隻要有機會,還是要將朱家往上扶一扶的。
“青纓,你來了多久了?”
一旁豆蔻之年的小姑娘上前,道“回太後娘娘,臣女來了已經五個月了。”
太後難得眯著眼睛笑“時間過得真快,你想不想家?”
“臣女雖然想家,可是更想陪在太後身邊。”
太後慢慢撚著佛珠,這珠子跟了她幾十年,就連就寢,也要放在枕邊,是當年攝政王輾轉托人送到宮中的。
她問“那讓你永遠留在宮中,怎麼樣啊?”
青纓有些好奇,嘟著嘴巴問道“太後娘娘,臣女來自江南,若是長留宮中,可怎麼回去呢?”
青纓不是朱家嫡親的血脈,太後嫡親兄長唯一的孫女,已經嫁給了齊王予漓,因為致使灩貴嬪小產而失寵,至今也不怎麼出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