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胡蘊容出事後,淑妃一位就一直空著,甄玉鹮還想著撫養九皇子,然後榮登淑妃寶座呢,怎麼會輕易放棄?
愈是進了新年,宮裡就愈發熱鬨,如今宮中局勢漸穩,大家做事有商有量,倒比之前和諧許多。乾元二十七年,正是玄淩一早定了溫儀發嫁的時間,襄儀夫人卻是萬分不舍。
她到毓璋宮來,說不了兩句直奔主題“娘娘,陛下當時隻定了在明年成婚,可是還沒有定具體的日子,臣妾想,能不能……能不能……安排在下半年?”
“臣妾想和溫儀再多多相處一段時間。”她說著,忍不住拿著帕子擦擦眼角,忍不住為即將到來的分彆而掉眼淚。
陵容也是有女兒的,“你的心事本宮知道,不過,再晚也不能晚於明年九月,畢竟還要空出一段時間,為陛下準備次一年的天長節呢。”
淑和帝姬可是今年三月出嫁的,仔細算來,溫儀能比她晚半年左右,襄儀夫人也算是心滿意足了,她破涕為笑道“等溫儀出嫁了,臣妾可要日日來叨擾娘娘了。”
“娘娘這兒的好茶呀,好玩意啊,臣妾要是看中了什麼,可就要不客氣了。”
陵容笑道“行啊,夫人看中什麼,儘管拿你打的絡子來換,正好本宮啊,要換一條絲絛了。”
襄儀夫人促狹一笑,“娘娘莫不是有千裡眼、順風耳,怎麼什麼都知道?”
陵容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曹琴默叫人呈上了一條精心編成的絡子,她輕輕提起,道“這個,娘娘可還看得上眼?”
陵容一看,正是自己最近很喜歡的夾竹桃,笑道“夫人有心了。”
“怕不是有千裡眼順風耳的不是本宮,而是你呢!”
襄儀夫人興衝衝地替陵容帶上,二人對著鏡子比劃了一番,最後累的一個飲茶,一個叫人揉肩。
窗外不知何時刮起了風,帶動了一片銀白。
二甄為奪子的事情漸漸疏遠,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二人說話都十分占理由。
鵲充容說,這是她頭胎,第一次做母親,不可與人共享。
鹮妃說,她一生坎坷,將來恐怕難以生育,隻希望有個皇子留個後。而甄玉鵲正好是她的親生妹妹,血脈相連,應當成全她這個姐姐。
玄淩不欲管這等閒事,九皇子還未長成,秉性天賦如何難以預料,現在他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幾個才侍寢的小宮女身上,再者就是過問予漓、予鴻的功課。
經曆了江浙洪澇之事後,予漓進退愈發有度,玄淩起初很是欣慰,後來有一次才發現,原來這都是予鴻在背後提點的緣故。
玄淩到了毓璋宮說道“這個予鴻,有那些好話不知道自己說,反而都告訴了予漓,朕真不知道,是該說他聰明,還是說他傻!”
“朕看,這小子讀書很不錯,很有見地,比那些隻會之乎者也的酸儒強多了!”
陵容道“予鴻的心思您還不知道麼?他一向是最敬重他大哥的了。”
其實陵容也樂意看到予漓和予鴻走得近,畢竟予漓是個實心眼的人,你對他好,他就也對你好。除了在內宅上的事情有些糊塗之外,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好兄長了。
玄淩道“朕又何嘗不知道予鴻和他大哥感情要好。隻是這予漓卻……”想到予漓教也教不會、背也背不會的樣子,玄淩歎了一口氣“算了,不說他了。”
他重新端起茶杯,問道“朕聽說,你有意讓鹮妃和鵲充容一起撫養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