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端貴妃一直撥弄佛珠的手，就是一頓。
玄淩目光如炬，從甄玉鵲身上，漸漸挪到甄玉鹮身上。
甄玉鹮心中一緊，隨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上次……已經證明了，孩子身份沒有問題。
況且，如今予涵已死，自己身邊隻剩下靈犀一個親生孩子，陛下就算疑心，帝姬身份不比皇子尊貴，也不會發生什麼事的。
而且，上次孩子未曾融於福慧帝姬的血，已經證實了的確與清河王無關，那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呢？
甄玉鹮心中漸漸篤定，慢慢抬頭直視前方。
她不傻，這種時候，越是表現出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就越是能減少玄淩的懷疑。她暗自捏住了袖口，等會看她不扒了甄玉鵲一層皮！
甄玉鹮的貞潔問題，早有管文鳶揭發過，當時她以全族身家性命起誓，隻是最後，也未能證實甄玉鹮的確私通。
甚至……還將六王玄清給氣死了！
玄淩已經證實過一次的事情，不願再麵對、再丟人一次，他目光如鷹隼一般，緊緊盯著甄玉鵲“當初你也在，當時已經證實了，你又再次提出……可還記得管文鳶的下場？”
甄玉鹮心中暗暗叫了聲好，管文鳶死的慘，甄玉鵲應當比管文鳶還慘！
甄玉鵲剛想開口，她就微微傾身，道“陛下，甄玉鵲殺害予涵在先，汙蔑臣妾在後，如此惡毒心腸，豈能容她苟活於世？”
她迫不及待給甄玉鵲定罪。
寧德妃涼涼道“鹮羽夫人，你也太心急了些。”
“陛下問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莫不是披了一身鳥毛，真像個鳥似的停不住嘴了？”
“你！”甄玉鹮恨恨指向玉如，她臉色漲的通紅，偏偏拿玉如沒辦法。
隻能對著玄淩一聲委屈的吼叫“陛下！”
玄淩早已不耐“住口！”
“為了你的事情，宮中生了多少是非？”
天子之怒，浮屍百萬，血流千裡。甄玉鹮被玄淩嚇住，囁嚅道“可是……可是玉鵲血口噴人，皇兒血脈不容置疑，上次已經證實……代價還不夠麼？”
甄玉鹮說的冠冕堂皇，甄玉鵲回望一眼她，就算容貌毀了，今天一身從一品夫人的裝扮，依舊光華燦爛。
也就愈發襯托地甄玉鵲黯淡無光。
甄玉鵲閉了閉眼“陛下，臣妾有句話，不得不說。”
“當初滴血驗親，驗的是予涵和福慧帝姬，既非予涵與六王，也非予涵與陛下，如何能證明呢？”
這話不啻於一記驚雷，落入眾人心中，尤其是玄淩的心中。
當初，就算是證實了予涵與玄清無關，後來玄淩對雙生子，也冷淡許多。
歸其原因，也就是甄玉鵲說的這樣而已。
端貴妃和敬賢妃、寧德妃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後俱是往甄玉鹮那兒看去。
此時，甄玉鹮早已臉色一片蒼白。
雙生子的血緣，按理說，隻有玄清和玄淩兩個，不是玄清的，那麼必然就是玄淩的！除了一個人……但那絕對不可能！
因為隻有一次，而且他還無法生育！
她深深呼吸了幾次，想要開口，才發現嗓子太過緊張，似乎堵住。
陵容輕輕握住玄淩的手，柔聲道“陛下，明兒就是甄玉鹮的晉封之禮，甄氏提出這一點疑慮，不如暫緩典禮，查清之後，再次舉行？”
晉封如今是甄玉鹮心中最關鍵的事情，一聽陵容這樣說，她便道“皇貴妃娘娘此言差矣，臣妾的兒女血脈毫無問題，若要檢驗，今日不防當著陛下和甄氏的麵，驗個清楚！”
她目光陰惻惻地往甄玉鵲身上一看“否則耽誤了晉封，豈不正是如了甄氏賤人的算盤？”
陵容微微笑道“鹮羽夫人，你現在就要驗？”
甄玉鹮昂著頭，十分自信“是，臣妾現在就要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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