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修沒應張覺夏,隻是示意讓她快些吃,“累半天了,快些吃,一會兒有得忙。”
張覺夏半張著嘴,想說的話又咽回到了肚子裡。
吃過飯,葉北修去洗碗,張覺夏把大鍋涮乾淨後,加滿水,鍋底下放了一些柴火,等到水熱後,準備一會兒洗個澡。
現在洗澡在院子裡還能洗,天冷了,他們的新房也就起來了。
水還沒有燒熱,外麵又是一陣敲門聲,張覺夏心裡麵一驚,不由得看向外麵的葉北修。
葉北修示意她不要動,又小聲告訴她,“一會兒,隨他們怎麼說,你都不要說話。”
葉北修前去開了門,進門的第一個人張覺夏是認識的,就是那日覬覦他們家獵物的秦婆子。
後麵跟著一個和葉北修差不多大的小夥子,他的右胳膊滲著血,用破布胡亂包紮著。
秦婆子進門就扯著嗓門喊,“葉北修,雖說咱們親戚做不成了,可還是鄰裡,二勇動了你的陷阱是不對,可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葉北修冷冷地看著他們,“我說過,我陷阱裡的東西,隻要你們送來,我就給解藥。”
“陷阱裡根本沒有東西,你讓我們送什麼送?”
“有沒有東西,秦二勇心裡最清楚,除非他的胳膊不想要了。”
秦二勇顯然著急了,他用左手緊緊地拉住秦婆子的手,“奶,你就救救我吧。為了兩隻野雞和兩隻野兔,你把你孫子我的胳膊搭進去不值當啊!”
秦婆子嘴巴一瞥,“你彆聽他胡咧咧,你就是受了傷,怎會中毒?”
“那你問一問他,他的胳膊現在是不是生疼,受傷的那個地方是不是發熱發麻,心跳也快?”
秦二勇的臉色通紅,連忙上前拉住葉北修的衣角,“北修大哥,我錯了,我真的沒有說謊,陷阱裡真的隻有兩隻野雞和兩隻野兔。
今兒中午都被我奶給燉了吃了,要不這樣吧,拿銀子抵好不好,對,拿銀子抵……”
秦二勇轉過身去,對著秦婆子道,“你眼裡要是還有我這個孫子,就快些回家拿銀子,不然我會沒命的。”
秦婆子隻有秦二勇這麼一個寶貝乖孫,這要是真的嘎了,她哭都沒有地方,“北修啊,這事兒啊,是我們做的不對。你看在蓮花的麵子上,要不這次就算了吧!”
“我說了,拿銀子換解藥。你們要是覺得二勇兄弟命大,倒也可以不用還,直接走人也是可以的。”
秦二勇忽然倒地,啊啊大叫起來,“奶,我疼啊,我疼啊,我……,你快救救我,快……”
秦婆子著了忙,“北修,你說多少銀子就多少銀子,我認了,你快些拿解藥來吧。”
葉北修伸出了手,“一兩銀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奶,我疼……,我疼……”
秦婆子急得掉起了眼淚,“北修,我們家什麼情形你是清楚的,一兩銀子我們真拿不出。要不這樣吧……”
秦婆子把身上翻了個底朝天,找出二百文錢,“我這裡隻有這些了,你看……”
葉北修進屋一會兒,拿出一張發黃的紙片,“剩下的八百文我寫了借條,你們簽字畫押後,我就給你解藥。要是不同意,就趕緊走人,到時彆臟了我家的地。”
“奶,我要死了……我……”
“我簽,我簽……”
葉北修接過秦婆子按了手印的紙片,“讓二勇兄弟也按一個吧,免得到時他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