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覺夏在葉北修和秦二勇說話的空當,已經進了屋中。
秦二勇慫恿著葉北修,“嫂子又不是不在家,你快進屋問一問?”
葉北修思索片刻,“你先等著。”
秦二勇看著葉北修的背影,小聲嘀咕著,“原先說一不二的一個人,成了親後就和變了個人似的,不就是借你幾兩銀子嘛。這家還當不了”
葉北修聽了他的話,回頭瞪了他一眼,“銀子還借不借,不借拉倒。”
“借,借!”
葉北修進屋就和張覺夏商量這事兒,張覺夏乾脆利落地回了一句,“相公,這事兒你說了算,我聽你的。”
葉北修懵了。
他尋思著秦二勇畢竟身份稍有些特殊,擔心張覺夏多想,這才進屋和她商量。
沒曾想,人家壓根不理他這茬。
“畢竟是一個村子裡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要不給了他。”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怎麼還這五兩銀子。”
葉北修愣住了,秦家的日子過得確實不怎麼樣。
秦二勇被秦婆子嬌慣的很,也不舍得讓他到深山打獵。
隻靠著平日裡在山邊轉悠,小打小鬨的獵幾隻野雞和野兔,全家人打打牙祭。
葉北修咬了咬牙,“那我出去給他說,不借了。”
“等等,秦二勇乾活怎麼樣?”
“從小他就話多,嘴巴溜,乾活知道惜力。
這孩子本性不錯,隻是被他奶奶嬌慣壞了。”
張覺夏略一思考,“你問一問他,開了春來我們家乾活,用工錢抵債。
他要是願意你就借,不願意就拉倒。
開了春,咱們要開荒,種地,缺人手。
原本我還想著讓大哥他們幫忙,結果爺也買了荒地。
人家自然是要緊著自己了。
所以咱們也得早做打算。
一天二十文錢,看表現,如果表現的好,會給他加工錢。
告訴他,不管吃喝啊!”
“這孩子要是不在他奶跟前還行,他要是同意了,我就讓他立個字據。”
“嗯,好話說前頭,免得他到時不認賬。”
葉北修和秦二勇說了說,秦二勇二話沒說就應了。
“北修哥,說實話,我打小就佩服你,跟著你乾活,我樂意。”
張覺夏在屋子裡已把字據寫好,葉北修接過去細細一打量,便拿出去讓秦二勇簽字畫押。
張覺夏則進屋拿了五兩碎銀子。
“北修哥,我不識字,我信你,說罷就按上了手印。”
秦二勇拿著五兩碎銀高興地走了,“北修哥,過完年我就來上工。
這下好了,我媳婦那邊更好說了,我有固定的營生了,每天都有進項了。”
葉北修在院子裡站了站,這才進了屋。
他本想和張覺夏解釋一下,可又不知如何開口,“謝謝你,媳婦。”
“謝啥呀,我也是為了咱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