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月這邊氣還沒理順,那邊知縣夫人就來了。
知縣夫人是李映月的嫡親姨母,當年劉家兩姐妹,一個嫁進了李家,一個嫁給了窮書生,這在順和縣可是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呢!
不曾想,幾年後窮書生通過科舉逆襲,劉婉悅也一改往日清貧,成了官太太。
幸虧當初李映月的親娘劉婉如,並沒有輕看一母同胞的姐妹,還時不時地幫襯著。
姐妹之間的情誼簡直羨煞旁人。
隻有一點也許是劉婉悅前幾年窮怕了,見著銀子就親得不得了。
李映月對著自己的這個姨母也是有些頭疼,可又不得不麵對。
劉婉悅進門就向李映月吐槽,銀子不夠用,養活一家子不容易。
李映月實在受不了,“小姨,罐頭鋪子的分成,我就早給你了。
銀子給了你,你就應該儘心儘力地為姨丈謀劃,而不是”
她想說小小氣氣,算算計計,可最終收了回去。
畢竟劉婉悅是長輩,她說話理應有分寸。
劉婉悅還是分辯,“我不是舍不得,我不也得為我們一家老小考慮”
李映月被自家小姨的見識短,氣得胸口都疼,“小姨,還是那句話,姨丈官運要是亨通,你要什麼沒有!”
劉婉悅很是受用這句話,坐正的身子不由地挺得筆直,“你那個鄉下的姐妹是叫張覺夏來著?”
“是,小姨記得她。”
“記得,我怎能不記得,她兩處的鋪子開業,我可都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以知縣夫人的名義,送去了牌匾。”
李映月聽到這話,氣又有些不順了,“說起來,你和她也算是合作關係,小姨送個牌匾過去不委屈。”
劉婉悅聽了李映月的話有些不高興了,“我可是知縣夫人,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攀上的。”
李映月實在是不想再和劉婉悅聊了,氣都要氣死了。
何況今天一天過得又是跌宕起伏,她需要靜一靜,好好理理這裡麵的事情。
“小姨,我娘在家呢,要不你和她聊一聊。”
“我來就是找你的,找你娘乾什麼,小姨問你,張覺夏除了罐頭生意和咱們有合作,她其他的生意,你有沒有參和。”
“沒有。”
“當真沒有?”
“小姨不信我,我說沒有就沒有。”
劉婉悅心裡打起了盤算,“我那日路過她那個肥皂鋪子,我看生意好得不得了。
要不你去問一問,咱們每家分上幾成。”
李映月立馬沉下了臉,“小姨,當真是好盤算,可我確實沒臉張這個嘴。
罐頭生意有多掙錢,小姨最清楚,人家隻要了一分利。
咱們要是再不知足,可就真的沒處說理去了。”
“她一個鄉下來的,哪裡懂得去哪裡說理,咱們和她合作,那是看得起她。
說句實話,要是沒有你和我在後麵給她撐著,她有膽子把生意開到縣城來。”
李映月氣得火冒三丈,她的臉色通紅,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她這個小姨的心胸和自家嬸娘真是沒法比。
也是人家錢家是大家,她的外祖家在縣城充其量也就是個土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