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個工夫,張覺夏仔細打量了張秋葉一番。
張秋葉現在的身體早就沒了形,猶如吹起來一般。
原本清秀的小臉,現在竟如同一個大盤子似的頂在身上。
不說話還好,要是一說話,她都擔心她臉上的肉會不會顫抖。
張覺夏連忙把頭扭向彆處,再多看一秒鐘,她怕是就要吐了。
張秋葉用手摸著自己鼓起的肚子,“姐姐是不是羨慕我了,姐姐可是比我早成親,肚子到現在也沒動靜。
我那秀才姐夫,怎麼這麼沉得住氣。
姐姐就不擔心,哪天因為你這不爭氣的肚子,姐夫會休了你。”
“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這一胎你可得養好了,可彆再鬨出什麼意外!”
張秋葉氣得咬牙切齒,“你就放心吧,不管誰來找我,我都不會再見他們了。
這一胎,我定好好養著,保準一舉得男,為老爺和夫人分憂。”
哎喲這話說的,張覺夏就是想找茬也不好意思找茬了。
倒是錢玉林拉下臉,看向張秋葉,“好話都讓你說了,事卻辦得不怎麼樣。
以後府裡再來客人,你可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在院子裡安心養胎。”
張秋葉沒了剛才的趾高氣昂,連忙起身站著應了聲,“是。”
“罷了,我身子也乏了,散了吧!”
張秋葉雖不情願,可又不敢忤逆錢玉林,隻得往外走去。
她從張覺夏身邊經過時,用極低的聲音告訴張覺夏,“你就等著吧,等我生下李府的大少爺,我定讓你難看。”
張覺夏壓根沒有正眼瞧張秋葉,“還是那句話,你得有那個命!”
“張覺夏你儘管詛咒李府的小少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錢玉林示意身邊的柳嬤嬤,那意思就是讓張秋葉有多遠趕緊滾多遠。
柳嬤嬤也看不慣張秋葉仗著自己懷孕,找不著北的樣子,大步走到張秋葉跟前,指著她身邊伺候的春草,“你們都是死人啊,沒有看到八姨太累了,還不趕緊把八姨太扶到院子裡,好生伺候。”
春草早就經過了人情冷漠,知道張秋葉這一胎意味著什麼,連忙扶著張秋葉往外走去。
錢玉林歎了口氣,“這麼大的人了,一點記性都不長。”
柳嬤嬤勸著錢玉林,“等她肚子的孩子生下來,夫人就不用天天擔心了。”
“可不就是。”
張覺夏被張秋葉這麼一鬨騰,便準備起身和錢玉林告辭。
錢玉林看似很累的樣子,也沒強留她,“你呀,等哪天再來的時候,彆這麼突然,讓人提前告知我一聲,我好提前準備。
不能每次來,都不吃飯吧!”
張覺夏笑著應了。
回去的路上,路過秀才繡坊,林遠看著路兩邊擠著的人,頭疼不已,“夫人,前麵都是人,馬車怕是過不去了。”
張覺夏掀開馬車的簾子,看到兩側都是烏壓壓的人頭。
不是,這些人這麼閒嗎?不吃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