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的兩個兒子壓根沒有理會劉宏的叫罵聲,他們隻顧著郎中給方蘭看病了。
郎中憋著氣,皺著眉給方蘭號完脈,留下藥方就趕緊開溜。
“我娘,她?”
“她這是伺候病人太累了,好好休息就成,等她醒來後,讓她按時吃藥。”
劉宏的大兒子劉一龍接過了藥方,送走郎中後,他把藥方遞給了劉二虎。
劉二虎立馬抽回了手,“大哥,上次咱爹拿藥也是我拿的銀子,就是輪也得輪到你了吧!”
“我這不是手頭有些緊嘛!”
“我的日子也不易。”
“二弟,那這麼著,你先墊上,等我手頭寬裕了再還給你。”
“你手頭就沒寬裕過,大哥,有句話我不知該說不該說。”
“咱們親兄弟有什麼不能說的,說吧!咱們好好的一個家,都作成這樣了,還有什麼好顧及的。”
“那我說了啊,咱們的爹娘病了,憑什麼都是咱們兩人攤藥錢,老三呢?
咱們家供著他讀書這麼多年,你我兄弟也都有付出的那麼多,按理說他中了秀才,他都得拿大頭才對。”
劉一龍歎了口氣,“唉,他現在在哪,咱們都不知道,上哪裡給他要銀子去。”
“咱娘肯定知道他在哪,一會兒等她醒了,咱們去問一問她。”
劉宏在床上喊累了,兩兄弟也沒有人搭理他一下,劉一龍催促著劉二虎趕緊去拿藥,劉二虎還在猶豫,劉一龍推著他就往走,“你傻啊,咱娘現在的身子有多重要,你不清楚嗎?”
“她有什麼好重要的,要不是她這麼慣著老三,咱們家的日子說不定比現在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大哥,你聽說了嗎,張家那丫頭的相公中舉人了?”
劉一龍心虛地說道,“不就是一個武舉人嘛,不足為道。”
“大哥你就嘴硬吧,你說,要是咱娘和咱爹不折騰,老三安安穩穩地把張家那丫頭娶回家。
咱們家的日子怕是都要超過李財主家了。”
劉一龍推著劉二虎往前走,“老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看還是趕緊給咱娘拿藥來的實在。”
“為啥呀,你既然說了,咱娘拿藥最重要,那你去啊!”
“行了,老二,我知道你手裡有銀子,你媳婦剛賣了一副繡品,聽說賣了十多兩銀子呢!
咱娘那藥也花不了幾個錢,你想一想,要是咱娘也累倒了,以後誰伺候咱爹啊!”
劉二虎瞬間開了竅,朝著劉一龍拱手一拜,“大哥比我多吃兩年飯,就是想的周到。
我這就去拿藥。”
劉一龍看著劉二虎的背影,“記得讓郎中寫個證明啥的,到時好找老三要銀子。”
劉二虎回了一個收到的手勢。
劉宏不甘心地在床上叫著,隻是聲音越來越小了。
劉一龍捂著鼻子來到他床前,“爹,你就知足吧,有個人在身邊照顧著你,不比什麼都強。”
劉宏傷心地哭了起來,這次他沒有裝,而是真哭,發自肺腑的哭。
“兒啊,你爹我太遭罪了,那個毒婦她,她不給我飯吃,也不給我水喝,她還打我,她”
“爹,不是我說你,你的脾氣得改一改了,你現在要靠著我娘過活,平日裡說話的時候小點聲,就你這中氣十足的樣子,哪像沒有吃飽飯的樣子,說出去誰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