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玉林看著張覺夏的馬車沒了影,這才黑著臉,返身進了府。
一進到她的院子,她就怒氣衝衝地說道,“去,現在就派人去大河村,把張秋葉的娘請來。
記住,隻請她娘,彆叫她爹。”
柳嬤嬤還有些不解。
錢玉林瞪了她一眼,“嬤嬤莫非也糊塗了,張秋葉的爹也不是親爹,叫來有何用?”
柳嬤嬤這才會了意,“老奴這就差人去辦。”
柳嬤嬤的速度很快,一柱香的功夫就回來了。
她見錢玉林臉露疲憊之色,就勸著她去休息。
錢玉林的身子往後一靠,“氣都氣飽了,躺下也睡不著。嬤嬤,我自認對她張秋葉不薄,你是沒見她看覺夏的眼神,一看就沒安什麼好心。
你說她那心,怎麼就那麼狠呢!”
柳嬤嬤歎了一口氣,“夫人,您又何必和這種人置氣呢!
自己生下來的孩子,看都不看一眼,這種女人,唉,老奴活這麼大歲數,也是第一次見。”
“也不知當初老爺瞧上她什麼了?唉,勝在年輕啊,有一張粉嫩粉嫩的臉,比什麼都重要。”
柳嬤嬤同情地看了錢玉林一眼,自家小姐雖說是庶出,可從小也是要強。
沒有嫁人前,因為自己的哥哥爭氣,她在娘家的日子過得是還是很順心的。
就因為她看多了大戶人家後宅的醃臢事,就想著找一戶簡單的人家。
當初李家上門提親的時候,就說得很好,成了親就分家,孩子們的產業也都分得明明白白。
她家小姐就相中了這點,還有李錦義那張俊美的臉。
唉,誰知後來的日子這般艱難,雖說小姐進了家門就當家,可李錦義卻仗著自己的那張俊臉,到處拈花惹草。
即使後來小姐把他喂得大腹便便,他也改不了這個毛病。
不過現在好的是,她家小姐也算是把日子熬出來了。
錢玉林把身子坐直,“嬤嬤,我讓你打聽的事,怎麼樣了?”
柳嬤嬤也來了精神,在錢玉林的示意下,坐在了她旁邊的椅子上,兩個人對著頭,小聲說道起來。
“這麼說來,她們聽了這個消息後,大多數都想離府?”
“老奴讓她們打聽到的是這麼個消息。”
“也是啊,年紀輕輕的,就在府裡守活寡,任誰也支撐不下去。”
柳嬤嬤把嘴一撇,“還不是夫人心善,給那麼多的遣散銀子。
這些銀子足夠她們置辦個宅子再買個鋪子了。
不願意在鎮子上過活的,就是回了村子裡,蓋個宅子,再買上些地,足足的小地主婆。
擱誰心裡都得算計一番。”
“那就好,隻要她們願意出去,我也願意拿這個銀子。
畢竟是老爺做錯事在前,耽擱了她們這麼幾年,怨不得她們。”
“您啊,就是心善,您怎麼不想著,這些人當初進府的時候,可是奔著咱們府裡的富貴來的。
您想啊,當初她們哪個不和八姨太似的,一心想著給老爺生個兒子。
奈何就是肚皮不爭氣,沒得辦法。”
錢玉林聽了柳嬤嬤的話,立馬站了起來,她盯著柳嬤嬤問道,“嬤嬤,你信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