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葉叫來春草,讓她去找人安排馬車,把田彩虹送出府去。
春草當真是無語了,這是什麼事啊,她就沒見過這麼臉皮厚的娘倆。
她剛想找理由推脫,張秋葉就瞪了過來,“春草,你還在這杵著乾嘛,我現在是指使不動你了嗎?”
春草的下家還沒找好,也不敢輕易得罪張秋葉,隻得硬著頭皮應下差事,“八姨太,我這就去。”
出了院子,春草心裡想著,這事兒要是這麼直接地去找管家,怕是得被罵個狗血噴頭。
春草也豁出去了,索性來了錢玉林的院子。
柳嬤嬤現在看到春草也是頭大,“怎麼?咱們夫人都派人把你們八姨太的娘請來了,她還不知足,還要想什麼?”
春草有些難為情,支支吾吾起來。
柳嬤嬤仿佛猜出來了半分,“八姨太的娘,想見一見孩子?
不是早就說了嗎?小小姐身子太弱了,人家郎中囑咐了八百遍了,現在不讓見人,得身子養起來了,再出來見人。
你連借口都不用找,直接把郎中的原話說給她們聽就是了。
她們好歹是小小姐的親人,小小姐的身子她們總得顧及不是。”
春草越發沒臉了,要是這事兒還好一些,問題是人家壓根就沒問一句小小姐好不好的話。
柳嬤嬤不耐煩了,“夫人那裡可有不少的事呢,我可沒有閒工夫和你在這裡閒扯。”
眼看著柳嬤嬤要走,春草跪了下來,拉著柳嬤嬤的衣角,“嬤嬤,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們八姨太讓我找人把她娘送回家去,我?”
柳嬤嬤當真是無話可說了,“這天也沒黑啊,鎮子上應該有回村子的牛車啊?”
“可我們八姨太的娘說了,是咱們府裡的馬車把她接來的,理應把她送回去。”
春草的話,一句不落地都傳到了錢玉林的耳中,錢玉林從屋子裡說道,“柳嬤嬤,人家說得也對,怎麼來的就把人怎麼送走。
還有,從庫房拿兩樣禮品,讓她帶著,就說我送給她的。”
柳嬤嬤應了錢玉林的話,就帶著春草辦事去了。
田彩虹見不但有馬車送她回家,還有禮品帶回,當真是樂得不得了,“我就知道我閨女是個有福的。
也是啊,我閨女都給你們府裡生了娃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
田彩虹嘟嘟囔囔地坐上馬車,春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田彩虹走了後,張秋葉獨自發起了呆,外麵偶爾有動靜傳來,她也絲毫不受影響。
春草進了屋後,她又問了春草一些外麵的事情,春草隻要知道的,就如實回答。
“八姨太,其實你沒必要自己難為自己,這隔皮猜瓜的事,擱誰身上都是沒有辦法的。
不過,咱們也沒必要妄自菲薄,小小姐你其實該留在身邊的。”
張秋葉冷笑一聲,她反問春草,“她那麼小的樣子,你能保證養在我身邊,比養在夫人身邊好?”
春草想了想,也是啊!
她沒敢說實話,隻是同情地看了張秋葉一眼。
現在府裡都在傳著老爺和夫人要遣散這些姨太太,如果身邊沒有孩子養著的話,這位怕是也要遣散出府的。
張秋葉沒有閒心關注春草心裡想什麼,剛才她的一番問話,還有田彩虹剛剛和她說的一些話,她已經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