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覺夏拉著李依然就往屋裡走,“我說,你就不能小點聲,人家好歹也是個舉人。”
“舉人怎麼了?他就是顯得有點憨啊!”
“我聽楊嫂子說,你找我好幾趟了,說吧,什麼事啊?”
李依然坐在了椅子,先是喝了幾口茶,又吃了些點心,等滿足嘴巴後,她才問起張覺夏,“李映月成親那天,你還去嗎?”
“我已經和李映月說過了,不去了,你呢?”
李依然搖了搖頭,“我一個和離之人,總是識趣的,不往前湊熱鬨了。”
張覺夏從李依然的語氣中聽出了傷感,往她跟前靠了靠,關心地問道,“這可不像是我們李大小姐的風格啊!
說吧,誰惹著你了,你天天盼著我回來,總不至於就是為了這事吧?”
李依然趴在桌子上,發起了呆,“覺夏,你說,我不嫁人怎麼樣?”
“你不想嫁就不嫁啊,反正你現在又不缺銀子花!”
“也是啊,我怎麼就沒想明白呢!”
張覺夏看著李依然的樣子,不用猜就知道,她去仁和縣相親失敗了。
不僅是失敗,應該或多或少受了點刺激。
“你上次不是說要去仁和縣,開個新鋪子的,如何了?”
李依然擺了擺手,“不開了,我和那地八字不合。”
“依然,你有沒有想過,去清風城開鋪子?”
“我倒是想啊,可清風城我無親無故的,我一個婦道人家,去了能乾什麼?”
李依然有氣無力地說了幾句,張覺夏伸手拍了拍她,“起來,彆這麼趴著了,你李大小姐何時這麼頹廢過!”
“覺夏,我後悔了,後悔當初和劉三樂成親了。
你說,我當時是不是就是鬼迷心竅了,我”
“李依然,以前的事兒咱們就不要再提了,往前看好不好?”
“好,隻是,覺夏,我這次去仁和縣,我確實是受打擊了。”
張覺夏勸著李依然過去的事,就讓她過去吧,不再讓她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
可越是勸,李依然越是上了勁了,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覺夏,你說他一個鰥夫竟然還嫌棄我是個和離之人。
我沒嫌棄他有孩子就不錯了,迂腐,愚昧無知,我都懷疑他是怎麼考中的舉人。
從仁和縣回來,我就和我爹娘說了,那些歪瓜裂棗什麼的,就彆和我提了。
簡單浪費我的時間,你知道嗎?
你說,他既然已經嫌棄我是個和離之人,乾嘛還要問我嫁妝有多少?
還問我的鋪子掙不掙銀子?
他那嘴臉當真是惡心。”
張覺夏見李依然氣得臉色通紅,趕緊勸著她,“行了,都過去的事了,說出來心裡就得勁了。
可氣壞了身子就不值當了。”
“我告訴你,覺夏,以後本小姐再也不想著找什麼舉人了,隻要人踏實能乾,就是首選。”
“好,反正是你找夫婿,什麼樣的人入了你的眼,才算是好的。”
李依然說出來後,心裡就好受了不少,嚷嚷著要在張覺夏家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