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多鐘後,秦爺爺帶著薑大郎、秦大石他們到了村口,見到這副景象時,是愣了愣“這麼多人。”
不僅人多,還都是人高馬大的壯漢。
曹四文聽罷,趕忙站起身,朝著秦爺爺抱拳行禮,道“您就是秦村長吧?某是曹四文,這是我媳婦……”
他又自我介紹了一遍,再次把自家跟整個打井隊匠人的戶籍給奉上。
“除了我家表弟夫妻以外,我們都是寶福縣人,祖上三代皆沒有犯律之人……要是您老覺得我們人太多,不安全的話,我可以打發一半人手回去,就是人手少了的話,工期可能要延長一半,得到冬月初才能把井打好。”
秦爺爺“……”
這人隻從他的一句話裡就窺探出他的擔心,倒是個粗中有細的。
打井隊的匠人聽罷,紛紛起身站好,緊張又忐忑的看著秦爺爺,不過他們點頭道“去留皆聽秦東家安排,我們不敢有意見。”
瞧著憨實聽話,倒是讓人多信任了幾分。
秦爺爺道“你們是楊縣尉保舉的,可見是信得過的,來多少就留多少吧。這邊上凍快,人多也能快些把水井打好。”
打井隊的匠人聽罷,喜得連連行禮“多謝秦東家,多謝秦東家,我們一定會守規矩,一定好好乾活,不給秦東家惹麻煩。”
“跟我進來,咱們談談打井的事兒。”秦爺爺帶著曹四文他們進村,卻沒去村西,而是去了村子中間,也就是距離柴張兩家大宅子十幾米遠的地方。
“這片空地可能打井?”秦爺爺問。
曹四文心下一驚,忙問“秦村長要在這裡打井?可楊縣尉說,您家作坊用水大,所以要在作坊附近打水嗎?”
秦爺爺笑道“作坊用水確實大,所以村西路口的老井就不太夠用了,但那口老井包括空地都被我家買下了,所以這次打井,主要是給村民們用……這裡是村中間,在這裡打井,方便村民們挑水。”
柴老頭、胡老頭、錢老頭、張牛旺他們得知打井隊來了,樂顛顛地跑來,笑問“咋樣,這地方可能打井?不用擔心費用,我們秦哥說了,這打井費,他家出!”
昨天,秦爺爺召集全村人,說了打井的事兒……新井給村民們用,村民以後不得再去村西口打水。
而因著打井費由秦家出,所以這口新井還是算秦家的,秦家想來打水隨時能來。
而為了避免幾個姓氏的子孫後輩產生矛盾,這些條件,都是寫在契書上的,全村的戶主們都摁了手印。
曹四文媳婦聽了震驚“早就聽說秦家仁善,今日算是見識到了,這出大幾十兩銀子給村人打井,可是整個寶福縣都不多見的事兒。”
胡老頭是逮住機會就拍秦家馬屁,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那可不,我秦哥最是為我們著想。”
又問“這塊地能打出水來吧?村西有井,證明我們村是有水脈的。”
這批逃荒災民還真有點本事,曹四文道“照理來說是可以的,不過水脈會走,且土層構造不同,這能不能打出水來,打多深才會出水,得看過土質後才能知道。”
曹四文又看向秦爺爺,道“秦村長,能否讓我們去村西水井看看土質,再丈量一番那口井有多深,也好估算出你們村的地打多深能出好水,也好方便商議打井的價錢。”
秦爺爺同意了“成,我帶你們去看看。”
秦爺爺一行人是帶著曹四文他們,浩浩蕩蕩去了村西口的水井。
曹四文他們很快就綁繩子,吊下水井,忙活小半個時辰後,才帶了一桶泥沙、一桶青磚上來了,道“秦村長,已經丈量過了,這口井極其不錯,有將近二十米深,可挖得太久了,沉澱的泥沙很多,井壁也有脫落的,不過還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