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鎮山媳婦聽到罵聲,急忙攏了攏頭發,急忙端著洗臉盆,往正屋趕去“來了來了。孩他爹放心,那肉切了多少片我都記著呢,沒人敢吃!”
孔鎮山“哼,臭婆娘,算你……”
話沒罵完,就聽哢哢幾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斷掉了,痛得他瞬間失聲。
緊接著,砰!
一聲重響,孔鎮山栽倒在地,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孔鎮山媳婦一愣,也沒放在心上,隻端著洗臉盆,顛顛地去伺候孔鎮山,可剛進屋門,就被眼前景象嚇到了。
孔鎮山麵朝下的倒在地上,腦袋歪著,嘴巴張著,嘴裡滿是鮮血,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謔謔的低喊著。
見到她後,眼珠子死命斜著,拚命朝她使眼色“謔謔!”
臭婆娘,救我,快救我啊!
片刻後,孔鎮山媳婦才回過神來,哐當扔了洗臉盆,去抱孔鎮山“孩他爹,你這是咋了?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孔鎮山眼神驚恐又凶狠,瞪著孔胡氏“謔謔!”
臭婆娘,鬼叫什麼?趕緊把老子抬到床上去,再去請大夫啊。
孔胡氏也想把他抱到床上去,可孔鎮山本就生得高大,當差役貪了錢財後,夥食是三頓都有肉吃,胖得像頭豬,她根本抱不動,隻能哭喊著“來人啊,快來人啊,鎮山要不行了,嗚嗚嗚!”
這詛咒般的話一出,孔鎮山差點氣暈過去……可他太疼了,又說不出話來,隻能瘋狂給孔胡氏使眼色,巴望她能有用點,救救她。
孔鎮山女兒是第一個跑來的,看見孔鎮山的慘樣後,心裡突然一喜,又深知孔鎮山愛遷怒人,是轉身就跑了“奶奶、二叔二嬸、弟弟,你們快來啊,我爹快不行了!”
一陣喊,把一大家子人都驚住了。
孔鎮山的弟媳暗喜,趕忙拉著男人去正屋看情況,見到像死豬般趴在地上的孔鎮山,嘴角的笑容差點壓不下去……太好了,孔鎮山這是真快死了,那家裡的一切就都是他們二房的。
孔鎮山老娘急得大哭“老大,老大啊,你這是咋了?誒喲,快救救老大啊!”
孔鎮山弟弟衝進屋內,搖晃著孔鎮山“大哥,大哥你咋了?”
這一搖,孔鎮山渾身的骨頭像是斷掉一般,疼得白眼一翻,暈死過去。
“大哥!”
……
孔家村因著孔鎮山家的事兒,鬨了一整天。
鎮上的大夫、鄰鎮的大夫、甚至連縣城的大夫都來了,可診斷結果都是“有幾節脊骨頸骨斷了,治不了了,下半輩子就這樣了……不過,能活,不影響壽數。”
那還不如死了!
孔裡長看向孔鎮山的眼裡漫上嫌棄……原本還想讓孔鎮山帶著小弟,繼續幫孔家做泰豐鎮的地頭蛇,如今看來,這廢物是一點用也沒有了。
孔胡氏不知道啥腦子,天天被嫌棄卻還對孔鎮山愛得深沉,跪下求著大夫“大夫,一定還有辦法的,求求您救救我男人,隻要能治好他,我這輩子、下輩子都給您做牛做馬!”
縣城大夫也是個直接,道“彆說當牛做馬了,你就是下輩子保佑我家封侯拜將也沒得治了。好好伺候著吧,伺候得好,活個二三十年不是問題。”
言罷,隨便開了一張藥方,拿了診金後,連夜去鎮上投宿了,是都沒敢待在孔鎮山家,生怕被纏上。
“嗚嗚嗚,孩他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