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縣丞生怕吳興祖為求恩典,再喊出點彆的事情來,立馬警告道“吳興祖,你的功過衙門有數,你先老實在牢裡待著,衙門現在要先忙黃家姐妹的案子。”
馮縣丞已經很努力在撈他,可吳興祖被黃霞娘的瘋樣嚇壞了,隻想快點離開田福縣,聽罷哭道“嗚嗚嗚,大人,學生克己複禮,從未作惡,如今又舉報有功,大人就讓學生早日回府城吧。”
眾人“……”
不是,都到這地步了,你竟還能誇自己是好人?你到底是什麼品種的孽畜!
關書吏忍不住了,嗬斥他“吳興祖,你見惡不舉,見惡不糾,比惡更惡!可到如今,你還不知道這個道理,你莫說枉為讀書人,你簡直枉為人!”
馮縣丞趁機起身,把一個厚實的麻布團塞進吳興祖嘴裡“閉嘴吧,你多說一個字就多丟一分人。”
又在心裡暗暗慶幸,得虧吳大死了、得虧吳裡長沒讓吳興祖知道吳家的黑事,否則今天他怕是要被吳興祖給害死。
“唔唔唔!”吳興祖叫喚著,可布團堵得太實,他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關書吏給吳興祖念了供詞,最後道“若是跟你說的沒有出入,就簽名摁手印。”
衙役們把吳興祖從刑架上放下來,又鬆開他的一隻手。
吳興祖嗚嗚嗚哭,被衙役扇了一巴掌後,冷靜下來,簽名摁手印。
“押去三號牢房蹲著。”馮縣丞擺手。
“是。”衙役們把吳興祖押走。
馮縣丞、關書吏帶著口供,去了隔壁伍老四的刑房。
“伍老四,吳興祖已經承認親眼見過吳裡長、吳大一起強迫黃霞娘,他還供出吳大私藏黃霞娘肚兜等證據。”關書吏一進來就道。
伍老四聽罷,心下驚惶。
楊縣尉道“我帶回來的證物裡確實有好幾件撕毀的肚兜,是龔總旗搜到的。當時隻覺晦氣,可想著吳大竟然把它們藏在一個暗格裡,那定是重要東西,就給帶回來了。”
這話一出,伍老四已經怕到顫抖。
康大夫這邊,也有了結果,說“縣尉大人,伍老四確實是天閹,他跟其他男人的不一樣,乃是天生的無種之症,沒法讓女人懷孕。”
伍老四聽罷,嚇得白眼一番,暈死過去。
很明顯了,黃彩娘的孩子不是伍老四的,再加上黃彩娘的供詞,可以側麵證明,伍家男人們極大可能欺負過黃彩娘。
“紮醒這畜生,讓他招供!”楊縣尉怒道。
康大夫拿出最長醫針,隻給伍老四紮了一針,伍老四就慘叫著醒來“啊啊啊,疼死我了!”
砰!
楊縣尉拍桌,滿目殺氣的盯著伍老四“老實招供,黃彩娘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你們伍家人的?敢扯謊就是故意蒙騙衙門,重則斬首或是流放去做礦奴!”
又道“吳興祖、黃吳氏、你家大嫂子都還活著,他們都是慫包,不需要用刑,隻需利誘,他們就會搶著招供。”
關書吏再次道“將功補過的名額有限,要搶才能得到。”
從昨天驚變開始,伍老四就沒合過眼,再加上審問、酷刑與這番警告利誘,終於支撐,嗚嗚哭道“我招,我招……”
伍老四從他跟黃彩娘的婚事開始說起……
“吳家跟我爹看上了秦家的新染料生意,想偷新染料秘方。可秦家人太聰明,早早就買了村西的地,讓外人不得而入。”
“我爹跟吳裡長商議過後,就讓我去娶黃彩娘,借黃貴祿的名,在鬼村買地,等建房後,遷居鬼村,跟秦家做村民,等混熟後,再找機會奪了秦家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