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趙老三,寧遠心思又活泛起來。
既然黑儺神已經是人人喊打的境遇,說不得對付祂沒自己想象的那麼困難!
正想著,張瑤拎著早飯進門。
寧遠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後的段宵明,當即心下就跟明鏡似的。
“寧大師。”
段宵明陪著笑臉,“我把您的身份證件送過來,都綁定好銀行卡了,您過過目?”
隨意看了看存折賬戶上的數字,寧遠又瞥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張瑤微微搖頭。
“說吧,又因為什麼事找到我這兒?”
段宵明也知道李家這事兒辦的不地道,低聲說道“李阿姨想請您過去吃個飯,以示感謝。”
如果這個邀請早來一天,寧遠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但想要吞下黑儺神這塊大蛋糕,就不得不借著李家的力量一起成事。
寧遠拿捏好腔調,故作不屑的嗤笑一聲,“我不欠李家的,要表示感謝早乾嘛去了?何苦做出這些腔調來?”
段宵明無言以對,但想到自己受李家所托,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這個李阿姨是李恒的媽媽,這次請您吃飯沒有彆的意思,隻是單純想要謝謝您而已。”
寧遠不接話,慢條斯理的打開包裝盒吃早飯。
段宵明欲言又止,隻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張瑤。
張瑤看了看一言不發的寧遠,開口把段宵明支走“我是不是把豆漿落在車上了?你快下去看看。”
段宵明剛一走,張瑤就對寧遠說道“師傅,這回好像真的麻煩了。我剛聯係幾個朋友問了問,昨晚李家老太爺突發腦梗,現在還沒有好消息傳出來。要是他這根頂梁柱就此倒了,李家的勢力就會大不如前。”
寧遠之前也聽張瑤說過,李家能有今天全靠他家老太爺搏出了局麵。
李家老太爺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長子李崇文是李響的父親,現任市委書記,娶的妻子是書香門第的獨生女,夫妻兩人膝下隻有李響這一根獨苗。
次子李崇武是李恒的父親,沒有從政,借著父親和哥哥的麵子經商,混得很開。妻子是大明星,但雙方隻是維持著表麵上的夫妻關係,相敬如賓。
唯一的女兒走學術路線,早幾年就婚姻破裂,現在單身,醉心於科研不問世事。
“生老病死是上天注定,非人力可以挽回。”
寧遠挑眉,“既然兜兜轉轉又找到我這兒,老先生的病恐怕是人禍而非天災了。”
張瑤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李響早晚會找到師傅頭上,不知道師傅會不會出手?”
“有生意上門為什麼不做?”
寧遠笑了,“隻是這一次可就不能逾期支付了。”
段宵明開車載著寧遠和張瑤來到一處風景優美的半山彆墅,彆墅的裝潢頗有江南水鄉風格,白牆黑瓦,素淨卻不失底蘊。
順著水上遊廊穿過垂花月亮門,寧遠見到了彆墅的主人。
臉色憔悴的中年貴婦擠出笑容迎上來,“寧先生,久仰。”
寧遠也禮尚往來的說了幾句節哀順變。
四人在大廳坐下,貴婦介紹道“我是席曼雲,寧先生叫我席太太就好。”
“席太太。”
寧遠從托盤上挑了幾樣點心“令公子的死我深表同情,可人死不能複生,席太太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席曼雲臉上還是那副愁苦的樣子,“既然寧先生敞亮,我也不繞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