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的馬車分外有辨識度,祝影也就沒想著遮掩自己的行蹤,她前往丞相的事情不算是秘密。
各方勢力都對此幾番猜疑,卻又被昨日晚宴上的術法震懾,竟無一人敢親自登門打探。
牧簫引一聽是那人的行蹤,第一時間就備好車馬趕來了丞相府。畢竟還有著丞相養子的這層身份在,下人們也沒攔,直接讓他進了門。
在回廊處遇見了同樣往茶廳走的藺穎川,兩個人都沒說話,隻是相互頷首算作打招呼,就一起候在了茶廳門口。
等到下人出來傳話,牧簫引踏進茶廳,第一眼就看見了那抹熟悉的白發身影。
那仙人感受到他的視線,微微側目看向他,眼中多了些許訝然。不多時又轉而移開了目光,看向了他身側的藺穎川。
“久仰,藺公子。”
祝影瞥了眼青年右手裹纏白絹的指節,眼中笑意加深了幾分,帶著關切地輕聲詢問
“藺公子手上的傷口看起來好生嚴重,吾略通醫術,可要幫忙看看?”
“…多謝國師好意,在下的傷不算嚴重,已經快痊愈了。”
“那便好…藺公子的自愈能力還真是令人羨慕。”
“國師說笑了。”藺穎川在她身旁落座,垂眸接過父親遞過來的茶水,唇角上揚的弧度稍稍放平抿起。
這是威脅。
這所謂的仙人已經知道那場刺殺的幕後主使是自己了,這番話就是在暗示。就是不知道,這位拿捏了把柄的國師,所圖謀的到底是什麼了。
被忽略的牧簫引也在祝影的另一側坐下,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悶悶地有些不舒服。帶著點委屈和憋悶,心裡泛酸鼻尖也跟著泛酸。
藺循禮也不是傻子,在他的認知裡,仙人惜字如金,自然不會說廢話。祝影的每一句話他都會細細解讀,更彆說這番本就經不起推敲的寒暄話語。
“你們年輕人慢慢聊,我還有些公務沒處理完,穎川關照好客人。”老丞相站起身先行離開,腳步匆匆前往書房。
祝影這麼個七百多歲的綠漆老黃瓜,被說是年輕人,想想還真是有點好笑。
單看這個位麵的年齡,還不算上其他位麵疊加的年齡,在場所有人加起來都湊不夠她一個零頭。
祝影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水,看著藺丞相匆匆離開的背影,對藺穎川安撫似的笑了笑。
“放下吧,他查不出來。”
“父親能成為一朝丞相,自然不是看起來的這般簡單,國師怎知…”
“她說查不出來,那便是查不出來。”
未說完的話語被打斷,藺穎川倒也不生氣。而是饒有興趣地抬眸看向一直低頭盯著茶杯的牧簫引,有些好奇這一向自己開心就不管彆人死活的家夥怎的突然替彆人說起話來。
還是替他自己最討厭神棍說話。
“不同人不同技。琴鶴君精通岐黃藥理兼斬妖之術,吾所擅者乃言出法隨,謂之言靈。”
“言靈?”
“嗯。”祝影托腮思考片刻,看青年還是有些費解,就乾脆舉個例子試試效果
“長公子,你頭上有錢。”
幾息過後,無事發生。於是青年就啞然失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國師說笑,在下頭上怎麼會…呃。”
房梁上的安置的銅錢好端端的突然掉下來兩枚,不偏不倚砸在青年頭上,正好掛在發冠上沒有掉下來。
古代的一些宅邸建築會在房梁上放置些銅錢,謂之房梁錢,有祈求家宅平安、子孫綿延、聚財納福的寓意。
藺循禮不信這些,卻還是隨大流這樣做了。放的不多,隻有兩枚,正好掛在青年發冠上的蓮花裝飾上。
青年拿了帕子把頭上沾滿灰塵的銅錢拿下來,看著祝影的眼眸中多了幾分奇異的光彩。
“國師大人道法精妙,在下佩服。此前不敬,還望國師大人見諒。”
原諒你的此前不敬又怎樣,你話雖如此,實際上現在心裡也沒敬起來啊。祝影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對這笑麵狐狸多了幾分頭疼。
她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前提是聰明人和她是同一立場。和站在對立麵的聰明人交談,句句都是交鋒,還總算摸不清楚對方的目的想法…每一句話都在燃燒腦細胞。
還是和傻子相處比較好啊,不論是朋友還是敵人。一眼望到底,看得清清楚楚的,對頭發和腦子都友好。
祝影瞥了眼旁邊的牧簫引,眉眼彎彎地輕笑開來。惹得牧簫引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又趕忙躲閃開她的目光偏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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