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那些所謂的賬單都是她在ord文檔裡胡謅的。在醫院附近的打印店裡打印了幾張,中間摻雜了幾段廢話,隻是看著唬人而已。
正好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一個左手打著石膏且眼神清澈的脆皮大學生。就拿二百塊錢做報酬委托她幫忙配合著演場戲,十五分鐘後打個電話過來。
結果一聽是這種狗血又有樂子的事情,那姐妹眼睛一亮拒絕了報酬直接答應下來,還想倒貼錢加個聯係方式長期合作。
兩人加了綠泡泡的聯係方式對好台詞。沒成想這妹子也是個演技派,把帶了點勢利的幼師演得活靈活現,成功把所有人都唬住了,效果拔群。
這一招反客為主留下了撫養權,兩個任務已經完成其一了。現在的重點任務就是對自己而言完全陌生的領域——帶娃。
她本人是完全沒有什麼尊老愛幼的觀念的,對小孩也沒什麼好感。這麼多位麵下來都沒有過孩子,更沒有什麼帶娃經驗,這才是這個世界的最高難度挑戰。
讓她去算計人心手撕人渣還好說,上戰場殺敵籌謀也可以,但帶娃真的是全然陌生的領域。
她自己什麼德行她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她帶孩子,這不就是誤人子弟嗎?
至於那些渣滓,他們的福報還在後頭呢。
祝影隨手攔下輛出租車,報上小姑娘的幼兒園地址,靠在車後座上閉目養神。
五歲的小娃娃璐璐,並不是小說中的那種天才兒童,在學習上平平無奇,白雪柔在打電話的時候和原主諸多抱怨過這件事。
因為剛回國沒多久,原主也沒有和她接觸過幾次,所以也不清楚小姑娘的性格如何。但根據短暫接觸以及其母親的日常分享來推測,應該是個軟弱的性子。
“我女兒都好懂事的,從小到大都沒怎麼花我錢,隻會把錢都給我!我從來沒給過孩子零花錢,我女兒有時候會去幫人家忙,賺個十塊二十的,她隻要去幫忙,賺的錢也全部給我。”
“去年她說看到同學過生日有蛋糕,也想要吃,我都沒有給她買。叫她以後嫁了有錢人,天天吃!她提了兩次了,我就是沒錢買,她也沒哭鬨。”
“她去年說想要吃一次蛋糕,以後都不會吃,我也沒買。她也沒哭鬨,真的好懂事。過幾個月又和我說想要吃蛋糕,我說,你去做彆人小孩,找彆人父母,我不要隻知道花錢的孩子。”
記憶中視頻電話裡的年輕母親神色得意洋洋,似乎想要讓人稱讚自己育兒有方,但無論是原主還是祝影,都隻能回以其沉默。
祝影倒不一定是沉默,祝影可能會罵她腦子有炮。
在這樣的家庭在成長,孩子的性格可是很容易就會劍走偏鋒的。不是長久的懦弱畏縮就是高壓反彈下的叛逆暴戾,很難成長為一個健全的人格。
窮養的女孩貧困久了,等到了成年的時候,社會就會告訴她們,年輕的肉體有多麼值錢。
出租車的刹車動靜讓她回神,交了車費後打開車門。幼兒園星星班的老師在確認了她的身份後從班級裡領出來一個紮著低馬尾的小女孩。
“璐璐?”
聽見陌生的聲音,小姑娘往老師身後躲了躲,認出她來後才怯生生地叫了一聲。
“祝姨姨?”
“嗯,我來替你媽媽接你回家。”祝影上前兩步伸出手,接過小姑娘抱著的雙肩背包,和老師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幼兒園。
“…媽媽、去哪裡了?”小璐璐的腿很短,小跑著才能跟上祝影的步伐,以至於說話的聲音都稍微有些氣喘。
祝影意識到了這一點,就有意放慢了腳步“媽媽出了些事,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我帶你去看看她好不好?”
“好。”小姑娘的抓著她的手緊了緊,努力不讓自己拖累步伐,猶豫了片刻又抬頭看向她,聲音低若蚊訥
“姨姨可以借我兩塊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