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特蘭聖城這種紀律嚴明的城市,也無法阻止黑暗場所的滋生,實際上他們除自己教典戒律以外的行動皆不以置理。
而黑幫則是剩餘秩序的補充,他們蔓延,滋生,於陰暗處增長,形成自身的產業鏈。與表麵上存在的教會相共存,教區的負責人也並不在乎這些日益增長的灰色地帶,他們沒有觸碰戒律,那麼教區也不會動用護教軍將他們清除。
他們能容忍無關痛癢的黑暗,因為護教軍的存在,這些堅守戒律的忠誠戰士將會為教會掃清存在的障礙。
而在特蘭聖城中,賭博這種介於合法與非法的產業,不被允許在明麵上運行,而若他們藏入深深的巷道中,則教會也不會將注意力放在這些灰色產業的身上。
它們則謹慎的在教會注視下,於聖城建立起屬於自己的運作模式。
賭博被默認合法,而他們那海量收益也要交付什一稅與教會。
“all。”
這家位於中央教區的大賭場,今天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他帶著方框眼鏡,渾身散發著文靜而儒雅的氣息,就好像是一位剛剛從教會學院中走出來的學者,但他的那身偏向棕色衣著的服裝卻又立刻讓所有人將從中排出去。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位學者是不可能到這種在他們眼中充滿汙穢之地的地方來的。
而且行事精密迅速。
all,全押。
將手上擁有的所有籌碼置入賭局,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退路,意味著對方如果不是瘋狂至極致的賭徒,就已經是將勝利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許山輕緩的將麵前的所有籌碼向前推,數顆籌碼從從頂端搖晃著滑落,為了追求真實,為了刺激賭客,這家賭場中采用的籌碼全部使用的黃金製成。
那黃金堆起成的起伏,映出璀璨光澤緊緊吸引著人的目光。
他的視線所至,荷官們神情緊張,為他們主持賭局的年老荷官依然神情平靜。
這場比賽關乎他們整個賭場的尊嚴和前途。
作為莊家的男人手中的卡牌攥得極緊,上好紙張製出的卡牌上被他用手按出來厚實的折疊紋,豆大的汗珠從麵沿滑落,滴在深綠的桌麵,留下更深色的絨布。
他的眼神中充盈著緊迫的血絲,野獸般的心態正在侵蝕他的理智。
“現在的時間是九點整,我給自己設下的時間是在晚上十點前結束今天的賭局,我還要留一點時間給你們的老板。”
許山笑了笑,說道。
“所以,我全押了,讓我們快點結束這一場賭局吧。”
並不是所有人都服氣。
總有那麼些人想以武力的手段來為自己挽回尊嚴。
那邊地上如垃圾一樣被丟棄在地上的男人就是僭越規則的最好驗證。
特蘭的規則,就算他們要除去這些賭客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在賭場中進行,如果想要傷害賭客,這家賭場就再也沒有人會光顧。
這個瘋子從踏入賭場的那一刻就指明要挑戰這家賭場的老板。
“我了解你們的規矩。”
他隻帶了一千金的籌碼,這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是一筆巨款,但在他們這個賭場中算不上什麼,而侍者好心的提示他需要至少五千金的籌碼才能讓賭場的開場人坐在他的對麵。
贏下他之後可以選擇帶走黃金,亦或者提出自己的要求。
所以他坐在這裡。
坐在整個賭場中央最大的賭桌前,以十連勝的極大壓力將整家賭場的王牌賭手逼出來與他對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