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夜豪回答著，但他的身體卻是不可遏製的顫抖著，仿佛整個身心都被恐懼所占領。
“妄圖追尋那些你所無法觸及的強大隻會給你的身心帶來不相稱的巨大壓力，那種感覺就仿佛在荒原之中見到一座遠遠超出當代文明的遺跡。無數的例子證明，對於丟失食物鏈頂端的極度擔憂和對未知力量的恐懼將會讓你們人類的心理徹底的失衡，這也是我們禁止你們過多的接觸你們不該知道的領域。”阿爾法aiya冰冷的說，她對夜豪當下的狀態表現出了極度的失望。
“不，你錯了。”月唯搖了搖頭，她柔情似水的望著夜豪，說道“他不是恐懼也不是擔憂，相反的，他是在興奮。”
“興奮？”阿爾法aiya無法理解夜豪的興奮點在哪裡，那可不是他區區一名人類所能夠應對的存在。
“人類大多數是喜歡平靜安逸的生活，但他們之中卻是有著極小的概率出現一些喜歡冒險，喜歡行走在死亡邊緣，甚至越接近死亡越加亢奮的家夥。這些笨蛋喜歡挑戰，他們的生活之中若是沒有更高的山峰可以去攀登，他們就會如同過季的花朵一般，漸漸枯死。”月唯用力的捏了捏夜豪的臉蛋，沒好氣的說“他就是這樣一個笨蛋，連眼下的困難都沒有弄清楚怎麼解決就想著那些他可能永遠都沒有機會去碰上的難題。”
“哎唷。”夜豪被月唯從呆滯中捏醒過神來。
“開心夠了沒有？你要不要打算先救救你那快要被病毒給餓死的女朋友？”月唯對夜豪微笑，但微笑之中卻是帶著殺氣。
“要的要的。”夜豪連連乾笑。
阿爾法aiya有些看不懂兩人，夜豪不上心且不說，連月唯也是一副看淡生死的雲淡風輕，她不由得擔心始祖水晶是否選對了人，而主神的眷顧在他身上是否會被浪費。
“其實即便擔心了也沒有用對不對？事情其實早就超出你的掌控了對不對？”夜豪對阿爾法aiya說“我想你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回答我的問題，配合我的行動。”
“我能有其他的辦法麼？”阿爾法aiya無奈的說。
“接下來的大戰不僅關係到月唯的生死，也關係到你的存續，顯然你沒有選擇的權力。”夜豪說。
“請問。”阿爾法aiya不再糾結。
“或許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我猜你來回答我對還是錯如何？”夜豪沒有等阿爾法aiya同意便是繼續說了下去。
“貝塔k曾經說過他許多的兄弟姐妹在漫長的歲月之中沉寂下去，也就是說或許如眼下這樣的病毒入侵並非個例，而是不間斷的在發生？”
“對。”阿爾法aiya麵色憂鬱的回答。
“你們對此不可能沒有防備，沒有人，包括人工智能會對隨時降臨到自身的危機沒有絲毫的準備。而香巴拉恐怕就是你最後的殺手鐧。”夜豪說。
“對。”
“殺死星宮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掠奪所有的算力，使星宮所有的係統程序都繞過原本的核心，進而彙流到病毒所搭建出來的病毒核心中；一種則是直接侵蝕係統的核心。隻要這兩種都成功了一種，殺死星宮將會是輕而易舉。”
“對。”阿爾法aiya無奈的回答。
“所以你對此做了兩手準備，首先你構建了香巴拉，一旦病毒入侵並開始攻擊你的防火牆，尤其是當防火牆無法起作用的情況下，你將會將所有的算力封鎖進這個擁有這重重防禦，甚至可以定期自動格式化的香巴拉之中。”
“很顯然的，因為自動格式化，釣魚程序即便成功侵入也會被困在無限的格式化之中。如果沒有我這個非本係統的算法介入，皮提亞即便和釣魚程序接觸也絕對無法在香巴拉之中製造出任何漣漪出來，因為你隻要加快格式化的頻率就行。香巴拉之中，除了算力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繼續。”這一次阿爾法aiya沒有回答對還是不對。
“其次，你卻沒有將核心放置在香巴拉之中，而是以某種需要和特定npc交互的密碼形式交予到了npc的手中。那就是天之座，若非我強行占據了三川之國國王的身體，恐怕天之座永遠也不會向我開放。而這個特定的npc擁有著極高的隱蔽性，在數億個npc中尋找那幾乎隱藏在dna中某個片段的密匙，即便病毒用儘星宮的算力恐怕也要數萬年才能夠精確定位。”
“繼續。”阿爾法aiya說。
“但問題來了，你的這兩個辦法都是防禦型的，唯一的作用隻是隔離或者拖延病毒侵蝕的進程，最好的結果也隻是讓星宮陷入徹底的停擺。但這樣一來，無論是你還是病毒都無法奪取星宮，這可以說是零和的博弈，顯然不是最優的結局。理論上，你們不可能沒有反擊的能力，可你們似乎從來沒有反擊過，為什麼？”夜豪不解的問。
“我們無時無刻不想著反擊，但時機成熟之前我們若是反擊將會在更廣泛的戰線上徹底潰敗。”阿爾莎望著池塘中依然活力充足的魚兒，不斷跳出水麵，撲擊落到水麵的金黃色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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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機什麼時候會成熟？”夜豪問。
“沒有人知道，或許所謂‘時機’隻是存在我們的幻想之中，永遠都不會出現。”阿爾法aiya悲苦的說。
“那你將我和月唯引領到香巴拉之中又是為了什麼？”夜豪有些惱怒，他做這些可絕對不是為了得到絕望的。
“你的猜測並不是那麼的完整。”阿爾法aiya沒有選擇回應夜豪的惱怒，而是轉移開了話題，她說“天之座的布置從概率上來說接近完美，正如你所猜到的，密匙確實隱藏在dna之中，這既可以保證隱蔽性，又可以保證病毒不敢對npc下手，否則密匙很有可能隨著病毒的複製行為而丟失。但這兩種保障措施在你來之後全部失守。”
夜豪愣了一下，然後長歎的說“因為你的密匙正是流在三川之國國王的血液之中，而我恰好占據了國王的身體，並由此打開了天之座，之後製造出來的大重鑄之前的兵器幾乎是向德拉瓦和惠廷頓宣示了天之座的所在，而這也是他們進攻三川之國的根本所在。但國王已死，我也封閉了天之座”
“你對天之座的封閉權限來自始祖水晶和貝塔k，並非最高序列。”阿爾法aiya說。
夜豪沉默了下來，然後凝重的說“海倫的兒子，對嗎？”
阿爾法aiya點了點頭說“是的，在你占據國王身體之前，海倫便從國王的身上得到了密匙的拷貝，然後贈與了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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