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樓,你在《梅花錄》上的修為與之連城破伯仲之間,我且問你一個問題。”夏禹臉色十分的凝重的,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趙南樓長歎一聲說:“殿下,《梅花錄》恢弘磅礴,其中幾乎囊括了古代體術所有的精華,普通能夠精通其中一項便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本人才疏學淺,勉強也隻是精通其中幾項,便是這幾項就已經費儘了我大把的精力。說與連城破伯仲之間,殿下也太抬舉我了。”
“這‘圍城之棋’的步法剛正平直,最適合力量型的聖裝行者修煉,是以我隻是知道並沒有去鑽研。不過我可以保證連城破雖然怒火中燒而至章法大亂,但這一腳步法卻依舊是深得精髓,即便是我想要完全擺脫其‘圍城’也不是十分容易。”
“所以....我看到的你也看到了?”夏禹問。
“是的,簡單,太簡單的,如果僅僅隻是看表麵的話。”趙南樓說。
“高維行者之所以會帶著‘高維’兩字,那就是量子思維以及維力拓補的方麵將會取得一次質量的飛躍。高維行者的量子思維運算能力如此之前可以算出七維行者一下的維度拓補體,因而看透他們的維力流向,從而壓製他們的維力,取得碾壓式的優勢。”夏禹說。
“但事實上卻是,這個隻有七維水平的夜豪在高維行者的麵前閒庭信步,如同耍猴一般戲弄著連城破,圍城之棋在他麵前看著好像完全失去了效用。”趙南樓接著說。
“所以我無法相信。”夏禹摸著腦袋說:“我想問問你是什麼樣的看法。”
“去除那些不符合線索推論的可能以外,剩下的無論多麼荒謬都會是事實。”趙南樓說:“無視高維的降維打擊,那麼隻有一種可能,他也是高維行者,隻是通過某種障眼法讓人覺得他還是七維。無視圍城之棋這樣的高等步法,隻能是因為他已經看穿了圍城之棋。”
夏禹隻感到頭皮一陣發麻,他說:“先前他的出現十分的唐突,斯拉夫臣服於他,點化荊無人等等這些在我眼裡完全沒有真實感,但現在.....”
“...現在我們或許應該調整策略了。”趙南樓說。
“怎麼調整?”夏禹鄭重的問。
“我不知道,我還必須先確認一件事情。”趙南樓說。
“什麼事情?”夏禹問。
“如此的實力,選擇如此的場景,選擇了如此強悍之人,這絕不是某些龍傲天式小說中所謂的扮豬吃豬,迫於無奈。”
趙南樓眼中透出興奮而擔心的神情,他說:“恰恰相反,這些條件能夠結合在一起,絕不是偶然,甚至可以說是精心為之的結果。”
“選儲?”夏禹極為敏感的回應。
“殿下,你跟那人熟麼?”趙南樓好笑的問。
“不熟。”夏禹十分坦誠。
“我可以保證你們在場的三兄弟都跟他不熟。”趙南樓說。
“但除了我們三人之外,我的其他兄弟怕是都沒有選儲的可能性,實力和背景都相差太大了。”夏禹捏著下巴頗有些自得的說。
“世事無絕對,不過殿下所言卻是是極大概率的事件。”趙南樓說:“所以我想確認他是選儲依附者還是平衡者。”
“媽的,你彆老是取這些有的沒的名詞,有什麼區彆?”夏禹瞪眼問。
“區彆就在前者可以拉攏,可以為殿下所用。後者則無法拉攏,且我無法推算他究竟所求為何,無論他是敵人還是朋友都會是一個巨大的麻煩。”趙南樓說。
“說了等於沒有說,你怎麼確定他是哪一個?”夏禹手中的折扇開了合,合了又開,煩躁得不行。
“很簡單,就要看這個被拿來祭刀的可憐蟲會被他折磨到什麼程度上。”趙南樓憐憫的目光落在了連城破的身上。
連城破的每一步都妙到了巔峰,場中不少重裝型聖裝行者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連城破,他的步法對他們而言就是教科書式的示範,看到迷醉處,這些學生均是不自覺的連連點頭,許多原本一直繞不過去的彎霍然貫通,許多無解的難題迎刃而解,喜得明天是抓耳撓腮。
而夜豪跌跌撞撞,看似是手忙腳亂,下一刻就要被揍死的人反而沒有更多人關注。
“他用的是什麼步法?”夏霸的眼光自然不是大部分學士可以比擬的,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仍然是需要確定一番,因為這個答案他無論如何都不想承認。
“殿下,你明知故問麼?”孫哲一苦笑的說。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同連城破大人一樣,夜先生用的也是圍城之棋的步法。”孫窮奇狀態輕鬆,如果不是站在夏霸身側,恐怕人家還以為他是夜豪哪一邊的。
“是連城破練錯了麼?”夏霸沒有心思去計較孫窮奇的語氣,他更在乎的是夜豪的步法,為什麼圍城之棋到了他的腳下卻是和他們練的全然不是一個味道。雖然步法的基礎還是那個基礎,但在夜豪的腳下,那卻仿佛跟他們平日練習的全然不是一個東西。
“在圍城之棋上,殿下,恐怕除了連飛空大人,也就連城破是王朝之中最具權威的了。所以我不敢妄下結論。”孫哲一回應。
“哲一兄啊,你是怕丟人吧,這結論明明就擺在那裡了。誰對誰錯?誰的強自然就是對的了。”孫窮奇指著連城破說:“這一點可是連他都看出來了哦。”
“不可能,這不可能。”盛怒之下已經方寸大亂的連城破,此刻隻感到天都快塌了下來。義父親傳,自己引以為傲的步法此刻看去卻是全然練錯了方向。他的圍城之棋在夜豪麵前哪裡圍得到人了,哪裡有下棋的風範了。
那夜豪看似跌跌撞撞,那分明就是在譏諷自己,表示自己就算故意保持不平衡我都用同樣的步法穩贏你。
“為什麼?!你這是為什麼?”連城破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而夜豪卻是十分清楚自己在乾什麼,他身子一穩,便是不再跌跌撞撞,手中那根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鋼筋在步法挪移之間精確的對著連城破的空門戳去。每戳每中,在連飛空那剛硬的體表防禦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帶著幾分音調,更帶著幾分滑稽。
“你說為什麼?”夜豪叮的戳了一下,腳步如同下棋一般挪到下一個點位上,又是叮的戳了一下。每戳一下,連城破的臉就紅上一分,頃刻間便好似關公一般,臉龐如同桃花一般鮮紅欲滴。
“我要殺了你。”連城破的身子猛然炸開,整個場中一片鮮紅之色。
“玉媛,最大限度打開防禦陣法。”夏禹猛的擋在趙玉媛身前。
“殿下,速速退後,”林馨竹慌忙拉著夏晗往後便退,伯南克跌跌撞撞的往夏晗身後躲去,荊無人全身刀意凜然,橫在他們所有人的前方,凝神以對。
“這個家夥瘋了麼?”夏霸發怒的說。
“殿下,還是退後一些吧。”孫哲一勸說:“連城破的紅蓮之態,怕是要出現一些無謂的傷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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