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夜豪。”審訊官打斷了夜豪的話頭說:“我可不是來聽你大談用兵之策,我問的不是這問題,你不要轉移話題,我的耐心有限。”
夜豪十分聽話,他閉上了嘴巴,但糟糕的是,他過於聽話了,直接一個字都不說了,更讓人糟心的是,他開始閉目養神。
陳思思看的目瞪口呆,心想自己要是皇帝陛下的話,這大惡人都不知道被車裂多少個來回了。他是有恃無恐還是又在耍什麼陰謀詭計。
“犯人夜豪!!!”審訊官的聲調猛然抬高了幾度說:“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夜豪睜開一隻眼睛,慢悠悠的說:“你確定你是想要我如實回答?”
“廢...是的。”審訊官說。
“如果不了解前因後果,如何能夠做到如實回答?”夜豪搖了搖頭說:“不,審訊官大人,你根本不想得到真實的答案,你隻是想儘快的應付過你手中的程序,至於其他的事情那還是彆人去麻煩好了,對吧?我可以理解,如果你這麼做的話早就混不下去了。”
審訊官在深呼吸,他在儘量控製的情緒。陳思思則是在猶豫要不要將剛才大惡人所說的話記錄進去,這與案子無關,但卻多少對審訊官不利,因為她聽說這名審訊官確實是出了名的能混,也正是因為能混,做事靠糊,做人又將人情世故這才混到如此這個地位。畢竟這是在後京啊,犯人之中可是絕對少不了那些被錢和權給灌得不知道天南地北的二世祖啊,要是都跟這些二世祖過不去,那二世祖背後的那些手中有錢、朝中有人的慈母慈父可就要跟審訊官過不去了。
“審訊官,你審訊我可是有限定時間的?”夜豪跟著問。
“與你何乾?”審訊官問。
“如果沒有限定時間,那麼為什麼你就不願意多花上一點時間好好了解一下問題的本質呢?”夜豪說:“這才是一名負責的審訊官吧,王朝花這麼多錢養著你可不就是找尋真相麼?”
審訊官臉皮很厚,但也架不住夜豪這表麵上是絕對不能反駁的論調,如果沒有監場人,或者監場人的級彆不要那麼高他早一口濃痰呸出去了。但誰知道後麵那些燈背後的究竟是誰,雖然說最可怕的那盞燈後不會是皇帝陛下本人,但他的代言人回去“美言”幾句自己也消受不了啊。誰知道皇帝這會究竟是向著皇子還是向著公主啊?他可不敢拿這個來賭,賭對了沒啥好處,賭錯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按照規矩來吧,大不了多上幾次廁所。
“犯人夜豪,你是出於什麼目的阻止夏霸皇子在南盟議會上提出的計劃?”審訊官機械的將剛才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然後便是閉口不再說話,靠回到椅子上,腳點著牆壁,推著椅子在那裡搖啊搖,然後對陳思思使了一個你好好記錄的眼神。
陳思思麵子上連連點頭,底下卻是腹誹著:“又這招,審訊完了什麼都去看卷宗,你倒是輕鬆。”
這邊夜豪笑嘻嘻的說:“因為夏霸皇子的計劃書連下策都不是,那就是一坨屎。”
“啪!”陳思思被狠狠的嚇了一跳,力道用錯,筆直接給捏斷了。
而那邊審訊官則是直接將椅子給蕩翻在地上。
“我就沒見過這麼粗暴無腦的計劃書,這種計劃書要是通過了那是給朝廷丟臉。”
夜豪不給審訊官插嘴的機會,繼續說:“相對而言夏禹皇子的計劃那是十分好的,算得上上策,但可惜,夏霸皇子就是要彆人聽他,而夏禹皇子覺得自己的點子最好,兩人就捏起來了,當然不是當麵捏。表麵上嘛,皇子之間還是要表現得團結無間的。所以怎麼辦呢?甩鍋啊,很不巧我成了那個冤大頭。”
“你這些話都是大逆不道的,你明白不明白。”審訊官忍著被地板撞得頭暈目眩,阻止的說。
“可這是事實上,不然你可以去審訊審訊下大皇子,我覺得他雖然粗魯,但不是一個喜歡說謊的人,他想必會給你實情。要不問問夏禹皇子也行啊,因為甩鍋的策劃者就是他啦。雖然他肯定會十分禮貌的矢口否認,當然之後你會不會莫名消失掉就不好說了。”
夜豪說:“所以啊,你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關我屁事’。如何,滿意了吧?審訊官大人還有什麼要問的?我大體上會如實彙報哦。”
“刺激,太刺激了,這特麼的要是爆料出去那還不滿城風雲啊,原來夏霸和夏禹皇子私底下在鬨不和啊,這有意思了。”
陳思思一臉興奮,拿出備用的筆飛快的書寫,但她立刻又猶豫了一下,心想:“不對,大惡人一定是在騙人,你難道忘記了他這點顏值可是騙取了公主的芳心,這嘴巴上的功夫肯定差不了。”
審訊官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燈,依然亮著,但特麼的的亮著誰知道他們到底對這個夜豪什麼看法啊?真的是如同謠傳那樣弄死他麼?皇帝那盞燈是不是又代表著不同的看法?特麼的我怎麼就糊裡糊塗的接了這麼個棘手的任務。
審訊官看著手中的問題清單,這是上頭遞給他的,他怕是一開始某人就準備好了,這特麼就是一個坑啊。自己繼續問還是放棄,誰知道這個夜豪下一問題會翻出什麼爆炸性的消息出來?但不問能成麼?不問自己還當個屁的審訊官啊。
硬著頭皮上吧?
“你是為什麼能夠從斯拉夫取得天使巨像,那本應該是最高機密,和最高安全級彆防衛的。是否斯拉夫有介入南盟的事態?”
夜豪攤了攤手說:“做人不能那麼雙標,斯拉夫介入南盟的事態?斯拉夫有沒有介入我是不知道,但你們是睜眼瞎還是燈下黑啊,在南盟土地上嗷嗷大叫的好像是東盟和美加聯邦吧?他們在人家盟區的土地上你打我我打你的這算不算介入南盟的事態?所以你如果問我東盟和美加聯邦有沒有介入南盟的事態,那麼我的回答是當然。”
“至於天使巨像,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你們後京的那一架還有斯拉夫的那一架都是我親手從星宮之中帶出來,我擁有最高序列的控製權,所以為什麼最高安全級彆的防衛我還能夠得到手?嘿,什麼鬼話,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駕駛我的所有物出門難道還需要申報麼?話說我似乎還沒有收取後京使用天使巨像的租金呢?我可沒有說他們對著我的所有物搗騰半天不要錢的。”
“我受夠你的鬼話了。”審訊官歇斯底裡的說:“你根本就是一個幻想症患者,審訊你就是浪費時間。”
“是麼,我倒是可以給你看看我的幻想。”夜豪打了一個響指。
審訊官冷笑連連,過了十秒鐘,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陳思思十分老實的在室內環顧了一圈,然後看到審訊官那奚落的表情方才知道自己被戲弄了,不由得大罵:“這隻公狐狸精,我特麼就給騙了。”
下一刻,隱隱約約的尖叫聲傳了過來。
“搞什麼外麵,效能辦查崗來了?”審訊官皺了皺眉頭。
陳思思傻嗬嗬的乾笑幾聲,然後便是一屁股被震到了地板上。腦袋上的屋頂梭梭的往下掉了多年積累的老塵。
“我的天!”審訊官掛在翻倒的椅子上,駭然的盯著審訊窗口。
陳思思拚命拍打著身上,眼鏡上的塵土,模糊之中看到明亮的光線透過審訊窗口照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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