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二郎本打算就算是拚掉性命也要將郡縣之中這處足足儲備了六百萬擔的巨大糧倉一千萬人吃半年),但當他們趁著黑夜準備突襲的時候卻是發現整個糧倉燈火通明,仿佛事先就已經知道了他們要來一般。
“大事去矣,消息已經泄露,事不可為了。”二郎抓著大郎就要走,生怕把守糧倉中早已經有準備的士兵衝殺出來,他們那不過千人的兵馬根本無從抵敵。
“今天若走,我夏府隻能是逃離此地,做那無根之草,遲早就得死,不若硬闖進去或許還有幾分生理。”大郎不聽,調轉了馬頭便是衝了進去。
突然間,糧倉外圍的軍營中發出一陣巨大的號角聲,跟著擂鼓震天。
大郎鋼牙緊咬大吼著要手下那甚至連兵器都拿不來的新兵們大步往前衝,可這些新兵在數個時辰之前連真正的兵器都沒有摸過,更彆說見識過真正的戰場和兵威,早就一個個嚇得全身發抖,腦中空白,哪裡還聽得見大郎吼些什麼。
“唉,也罷也罷,天要亡我夏家,我一介凡人難道還要與天相爭麼?”二郎見大郎已然脫離了軍隊,獨自衝殺過去,長歎一聲便是拍馬跟了上去。
眼前前方營門清晰可見,兵甲在火把之下反射著如同血一般的光芒,大郎在這個時候終於發現身邊除了二郎再無一兵一卒,終於露出恐懼的神情。
“大哥,既然衝就衝了吧,好歹我們是夏家的好男兒,夏家有三弟的媳婦在不會就此滅亡的,我們大可放心去了。”二郎淒涼的苦笑的說。
大郎沒有說什麼,隻是閉上眼睛,他知道說什麼一切都晚了,等待他們的很快便是飛馳而來的羽箭。
然而令人訝異的是,知道大郎二郎奔馳過軍營的轅門,竟然沒有一根羽箭穿空而來,他們竟然還活著,更加駭然的是,他周圍的兵甲均是向著兩人致以軍禮。
兩人正自不明所以,勒住馬匹的觀望的時候,一顆頭顱咕嚕嚕的滾到了他們麵前,定眼一看,赫然是郡守的頭顱。
“這....這是怎麼回事?”大郎問二郎,二郎隻是乾瞪著眼。
“我同你一起來的,大哥你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
夏府之中,歡聲雷鳴,酒氣衝天,狂喜籠罩在整個夏府之中。換成數天之前,他們尚自覺得大難臨頭,卻不料數天之後橫在他們眼前的困難竟然就如同被吹走的烏雲一般,頃刻間撥雲見日。不僅郡守再難威脅到他們,甚至連整個糧倉,整個郡縣都在他們的管轄之下。這樣美好的現實擺在他們麵前,他們簡直如同做夢一般。
夏府之中所有人都將讚美之詞毫無保留的奉獻給夏家的幾位郎君,不過三夫人一行卻是明白他們能夠有今天全都是拜夜豪所賜。雖然用的是奇淫巧技,但他們終究通過所謂的鬼神奪取了郡縣全境以及足以一千萬人吃半年的糧倉,這便是他們的底牌。
而且顯然夜豪並不隻會裝神弄鬼,在同三夫人溝通足足半日之後所頒布的臨時政令那便是有著大家之門。按照戶口老弱減免賦稅徭役,精簡政令和繁複的法規,建立臨時法律,開倉放糧,犒賞三軍,構築防禦工事,整合軍隊,簡化編製層級,實施雇傭兵製和戰功晉升製,同時廣納賢良。
其中之繁瑣和細節無一不考慮得十分成熟,大有聖人之風,即便是三夫人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更加讓夏家諸郎君喜歡的是,夜豪對這些工作完全不居功,他做的雖多,但都是通過三夫人和諸郎君頒布的,外人隻是知道夏家之賢良,不知有夜豪此人,即便是夏府中郎君也是知者寥寥。
如此大功之人,如此人才,如何才能夠長期為自己所用?
三夫人和夏家諸郎對此已經達成共識,他們知道夜豪想要什麼,也知道他們的四妹心中所想,那麼一切便都水到渠成。
前院的喧嘩已然攀升到了極致,夏府中的大喜之日可謂是郡縣之中首等大事,更是百姓同樂的盛事。
然而在後院之中,卻是安靜非常,喧嘩之聲猶如在天邊一般。洞房花燭之中,夜豪隻是呆呆的盯著四姑娘看,越看越覺得嫵媚動人,嬌豔不可名狀,越看覺得自己當真是世界上最幸福之人,竟然能夠娶得如此天下第一等的美人作為自己的妻子。
“兀那狂生,一雙賊眼還盯著人家看個不停做什麼?日後老夫老妻了,你慢慢看去不好?”四姑娘那嬌媚的臉龐在燭光之下嬌豔欲滴,透出用言辭無法描述的千種美態,萬種風情。
“恐怕這一輩子都看不夠啊。”夜豪伸手去摸四姑娘的臉龐,四姑娘大家閨秀,第一次被男子撫摸,身子如同觸電般一顫,下意識便是要躲,婉轉之間卻是意識到自己已身為人妻,當即便半推半就,忍著羞赧,便是讓夜豪胡亂了起來。
夜豪隻覺入手滑膩如凝脂白玉,一顆心早就蕩漾了起來。
四姑娘含羞低頭,早在入洞房之前,三夫人已經安排一名熟諳房事的豔婢將一些房中之術細細教導了一遍,此刻念及便要將那十八年來聞所未聞,從未敢想的羞人一事做了個遍,不自覺的全身早就如同上了炭火般燒了起來。
夜豪已然無法遏製,他將四姑娘擁入懷中,輕解羅衫,但覺異香撲鼻,落手之處更是柔軟滑膩,一顆心早就落入到了極樂世界之中。
四姑娘輕咬香唇,發出如同夢囈一般的急促呼吸,那呼吸猶如世界最美妙的音符,鑽進夜豪的耳中,令得夜豪全身血脈賁張,兩隻手便是往桃園秘境中探尋。
四姑娘發出即是驚慌又是歡愉的低吟聲說:“郎君啊,你可得體貼一些,我怕不可摧折,難以抵受。”
夜豪哪裡顧得上回答,那濃情的話語依然變成了最為催情的藥物,令得他靈魂爆炸開來。
但聞房中嬌嚶籲籲,妾呼不住,郎說尚未,相推相就,其中滋味便是九天宮闕之上也相形失色。
一夜纏綿,但恨春宵苦短,白日已至。
“可起得來不?”夜豪笑問。
四姑娘全身酸軟,連動上一根手指的力氣都無,這個可恨的郎君,擺弄整晚,令得她在九天之上逍遙了一宿,此刻哪裡起得來床。
外麵喊吃早飯的婢女敲門幾次不見回應,均是吃吃的笑著走了。
裡麵四姑娘更是羞得滿臉通紅,使勁的捶著夜豪那壯實的胸脯。
夜豪微笑的抓住四姑娘的小手說:“我得四娘,便是用天下來換我都願意。”
“儘貧嘴,你們男人哪裡會舍得天下啊。”四姑娘沒好氣的說。
“不,四娘你對我而言便是這片天下。”夜豪十分認真的說:“此言不虛。”
“若真如此,我‘夏相思’便是死也甘願了。”四姑娘說罷,卻是見夜豪突然呆滯,半晌不做言語,驚慌的說:“郎君,你怎麼了?”
夜豪顫聲說:“夏相思,夏相思?你是夏相思?”
便在此時,猛然窗外巨聲轟鳴,世界仿佛將要迸裂開來,夜豪疾呼四娘,但回過神來,眼前哪裡還有佳人。但見殘燈孤影,唯一老僧盤坐於佛像之側。
木魚聲聲。
梵音綿綿。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猛得抬頭望去,但見壁畫依舊,隻是遊園之中,那豔麗少女螺髻翹然,不複垂髫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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