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洲坐在許初願對麵,麵色一直很平靜。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對於這個出爾反爾的神醫,從一開始就沒抱太大希望。
特彆是,剛才對方說的那些話,讓他覺得,整個人透著股不靠譜……
之所以還把人留著,不過是最後的垂死掙紮,想著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許初願壓根不知道,薄宴洲在心裡是那麼想自己的。
她看完了病曆本上,其他醫生的治療記錄,沒發現什麼問題,目光又輾轉看向那一堆檢查單,以及拍出來的片子……
一開始,仍舊是沒發現什麼蹊蹺,可十幾分鐘後,她在其中一張片子上,發現了奇怪之處。
隻見靠近視覺神經的腦部ct上,有一條短短的白色絲線類的痕跡。
許初願看了一會兒後,不禁蹙起眉頭。
她又對比其他幾張,詫異的是,其他幾張上,並沒有這個東西。
奇怪了……
許初願擰了擰眉,繼續仔細觀察。
祁言一直默默注意著她的深色,見她表情忽然嚴肅起來,當下就出聲詢問道“andy神醫,怎麼了?是發現什麼問題了嗎?”
許初願把那張ct給他看,指著那處痕跡,問,“這東西,之前檢查的時候,醫生沒說是什麼嗎?”
恰好就出現在這個地方,她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
祁言聽到後,立刻回道“沒說,當時確實有發現了這個痕跡,醫院立刻就重新做了檢查,但第二次檢查結果出來,這東西就沒有了,所以醫生就判定,應該是第一次檢查的時候,儀器出現問題了……
一開始我們也不放心,所以又檢查了幾次,結果仍舊什麼都沒有……”
許初願聽完,表情更詫異了。
一般情況,在檢查,到出報告的過程,應該不會出現意外狀況才是。
以她的經驗,這東西,絕對不是意外!
她沉吟了幾秒,心裡已經有些猜想,便看向對麵的薄宴洲,問,“你說,你之前遭人暗算,中過一種毒,知道是什麼毒嗎?我看你這些資料裡沒有記錄。”
祁言連忙回答,“是一種成分很複雜的毒,具體是什麼我忘了,神醫,我家爺的視力,真的和這個毒有關係嗎?要說那個毒,早就已經解了,沒道理還有問題……”
要知道,那種毒的毒性,可是能要人命的。
但許初願卻和他說,“毒解了,並不代表就沒關係了。藥理很複雜,那種毒,就算不是直接讓他變成瞎子,但也會發生間接影響……總之,我需要確認這個東西!才能為他治療!”
祁言聽到這話,立馬來了精神,連忙追問道“andy神醫,您這話的意思是,一旦確定,就能夠治療我家爺嗎?能治好?”
許初願放下手上的資料,淡淡表示,“他的情況,目前我有一些判斷,不過需要再詳細做次檢查,以及知曉,他中的毒,是不是我所猜測的那種,如果是的話,我確定,我能治好!”
許初願的語氣,帶著幾分篤定。
祁言好久沒從一個醫生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了,頓時很是激動。
“那真是太好了!andy神醫您等等,我這就去找那毒的資料,你稍等!”
話落,他不等許初願反應過來,就飛快跑出門去了。
人走後,醫療室內,隻剩下許初願和薄宴洲。
空氣安靜得針落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