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醫生,許初願不用仔細檢查,就知道,他是真的發燒了。
而且,這滾燙的程度,確實燒得很厲害。
她被薄宴洲的體重,壓得踉蹌了一下。
還好,祁言沒真的把人,丟給她自己扶著,立刻過來幫忙搭把手,這才避免他們雙雙跌倒。
可即便是這樣,許初願心情仍舊很不爽。
她蹙著黛眉,語氣冷淡地問道“既然受了傷,為什麼不回去休息,在這裡待著?”
祁言一臉無辜地回道“我也勸過,可爺說,他要在這裡等你消氣!他知道,你因為堂寶小少爺的身份,非常憤怒,心裡一直惦記著呢……
你不知道,他這幾天都沒睡過一個好覺,回國前還遇見了一場截殺,差點都丟了命。
本來受了傷後,醫生本來不建議他回來,卻因為擔心你,所以執意回國。在飛機上,他根本睡不好……還在這守了一晚。
事實上,昨晚十一點左右的時候,就有發燒跡象了,我去買了藥給他吃,卻沒任何作用。”
祁言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這番話裡,多少有誇大的成分。
在國外的那場截殺,其實他們應對得還算從容。
除了那幾個古武高手的出現,有點出乎他們的意料。
他當時差點沒擋住對方攻擊,多虧他家爺及時出手解決,才救回他一條小命!
隻是,眼下自家爺跟初願小姐,因為撫養權的事兒鬨翻了。
這陣勢,兩人短時間內,怕是沒辦法緩和關係。
所以才想著,借著這個機會,替自家爺賣賣慘……
當然了,這都是薄靳塵給出的主意!
薄靳塵這會兒,人就在不遠處的另一輛車子裡,躲著看這邊的動靜。
今晚他哥前腳剛走,他後腳就開車,從酒店追過來,就為了追問堂寶的身世。
結果卻沒想到,一到這邊,就看見他哥跟望妻石似的,站在車外,盯著人家的彆墅看,發燒了都不肯走。
身為弟弟,這時候要還不幫一把,實在說不過去!
於是,就有了祁言給許初願打電話這一出。
至於許初願本人,在聽完祁言的話後,神色就變了。
特彆是聽到‘截殺’兩個字,她已經能夠想象到,當時的畫麵有多危險……
她總算不再僵著了,即刻吩咐祁言,“把人扶好!”
祁言大喜,當即就應道“好!”
接著架著薄宴洲,腳步輕快地進了屋。
許初願這會兒跟在他們旁邊,心中自然也有幾分狐疑。
剛才不還扶不穩嗎?
這會兒怎麼又走得這麼快了?
她心裡多少猜測到幾分真相,但也沒有拆穿祁言。
很快,三人就進了屋。
許初願對祁言說道“把人放到沙發上,讓他平躺著。”
“好的!”
祁言馬上照她的話做。
許初願自己則去拎來醫藥箱。
客廳裡燈光明亮,更能看清男人的樣子。
薄宴洲此時俊顏蒼白,薄唇也褪去了一些血色,劍眉微蹙,額頭沁著汗,看著似乎帶著幾分痛苦,
那充滿質感的雪白襯衣,肋骨的位置,已經被血染紅了一片,看著妖異,又觸目驚心……
許初願毫不遲疑,上前解開男人的扣子。
不一會兒,就看到那完美的八塊腹肌側方,血跡斑駁,隱約能看到一道拇指長的刀口。
刀口用紗布包紮,紗布已經扯歪,傷口崩開,血止不住,一直在流。
許初願戴上手套,簡單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
那道刀口不是很深,但也不淺。
血流得太多,紗布被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