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溪月一個人往黑暗深處走去的背影,其實我心裡有點不舒服,我作為一個男人,還比不上她一個女的,實在是有點太沒麵子了。
可是沒辦法,我的身體確實吃不消了,再繼續走下去,我怕還沒到金頂,這雙腿就廢了。
罷了,為了身體要緊,就不去堅持了。
我打算找一個旅店先住下,等明天天亮了再看看要不要坐纜車上山。
淩晨,山上的霧很大,溪月沒走多遠,就完全看不見她的背影了。
我感覺她就像一個女戰士,從報國寺出發到這裡,她雖然也明顯感覺到疲憊,但沒有說一個累字,並且一路上都在鼓勵我。
這一路我都不知道怎麼過來的,還下著那麼大的雨,她硬是沒吭一聲。
如今,金頂就在眼前,剩下這大約八公裡的路,也幾乎全上坡。
現在又那麼晚了,她一個人且不說孤獨,安全就是個大問題。
這麼一想後,我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沒彆的想法,就想陪著溪月到金頂。
雙腿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可是為了趕上溪月,我不得不加快自己的腳步,不敢停歇一下。
可越著急越容易出錯,大晚上的,加上手電在溪月那兒,我隻能用手機照亮摸黑前行。
結果,走錯路了,差點進寺廟裡了。
又折返回來,繼續往前走。
溪月已經不知道走到哪裡了,我已經聽不見她的腳步聲了。
上山的路是越來越陡了,我隻能手腳並用,終於理解了為什麼叫“爬山”。
哼哧哼哧地繼續爬了一個多小時,我終於聽見前麵傳來溪月說話的聲音,好像還有弗蘭克的聲音。
等我走近一看,果然看見溪月正和弗蘭克坐在一個休息涼亭裡,倆人正聊著,溪月還不時笑著。
我瞬間就無語了,本來挺擔心溪月一個人安全的,我幾乎都沒敢停一下,追了她一個半小時才追上。
結果,人家不是一個人。
見到我,溪月有些意外,“你咋來了?你不是在雷洞坪住下嗎?”
我沒說是擔心她一個人安危來的,我一邊喘著氣一邊回道“想了想還是繼續爬吧,來都來了,不想留遺憾。而且,你不是說峨眉山的日出很美嗎?”
溪月笑了笑道“你可真行啊,說走不動了,結果還追上我們了。”
我訕笑著,故作輕鬆的說“你怎麼不告訴我,從雷洞坪上金頂這條路沒那麼難走呢,是不是故意把我丟在雷洞坪,好讓我羨慕你看了第二天早上的金頂日出?”
“你說什麼?這條路你覺得好走?”
“相比之前的,是好走了。”
溪月乾笑兩聲,道“我看你真是還沒到極限,那就繼續走吧,要跟上我們的腳步啊!”
我呲個大牙笑著,殊不知心裡卻一萬個不願意,這就是典型的死要麵子活受罪。
溪月和弗蘭克有接著往上爬了,弗蘭克還向我豎起大拇指說道“you""
eg
eateo
!”
我回了個苦澀的笑容,還能怎麼辦?接著爬唄。
我發現我這個人真的是有點自作自受了,明明都已經到極限了,明明並不覺得最後這段路好走,可為了顧及麵子,還是不願意說實話。
我當然跟不上溪月和弗蘭克的腳步,不過這次我沒有掉隊,在他們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
多虧了這根十塊錢買的竹棒了,當時我嫌貴,現在想想,要是沒這根竹棒分攤重量,我真得交代在峨眉山上。
溪月和弗蘭克似乎也已經到極限了,他們幾乎每走一段距離也會停下來歇一會兒。
而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快要到金頂的原因,原本已經到極限了,可硬是跟上了他們的腳步。
穿過一片樹林,終於看見了金頂的建築,也就意味著快到了。
溪月和弗蘭克也加快了腳步,我也沒再停下了,突然間感覺健步如飛,心裡就想著一定不能掉隊,一定要和他們同時到達金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