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務車平穩的行駛在公路上,林詩曉氣呼呼的看著車窗外。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她就立誌,等畢業後一定要做一檔有影響力的問政節目。
那個時候的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總認為記者就要說真話,敢於報道。
結果到了電視台後連續三個月都被台裡的領導給訓斥。
那個時候她才知道所謂的新聞報道,還是操控在某些人的手裡。
老百姓們聽到的,看到的,隻是他們想讓你聽到的,看到的。
國外總是戰火連天,每天經濟都在下滑,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國內形勢一片大好,gdp穩步增長,人民就業率達到百分之九十。
就像某些專家說的那樣。
窮?
你怎麼會窮呢?
這說明你不夠努力。
家裡空閒的房子不會租出去嗎?
下了班不會開車跑滴滴,搞個第二職業嗎?
在他們的眼中,每個人必須有兩至三套房,必須要有一輛車,當你說社會上還有窮人的時候,他們隻會感到驚訝。
何不食肉糜?
“唉!”
林詩曉忍不住歎了口氣。
“小林這是咋了,怎麼唉聲歎氣的。”
攝像大哥擺弄著攝像機笑著問道。
林詩曉擺擺手,這個畢業好幾年還有些文清加中二的姑娘,根本就不想跟不理解自己的人談這些事。
她的目光不由看向前麵蘇木的車,想要實現這個夢想必須要這位蘇書記幫忙才行,也隻有他這種年輕的乾部才敢這麼做,才能理解自己的做法。
想當初自己把想法報到台裡,就被台長叫到辦公室狠狠地批評了一番。
在台長看來,這個林詩曉就是一個不穩定分子,就是一個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她自己連帶著整個電視台炸的粉碎稀爛。
也正是由那次的想法引起的,林詩曉這個馬上就要主持陽治新聞的主持人變成了一個風裡來雨裡去的小記者。
段子祁站在市局的大門口,雙手交叉疊在小腹前。
八點多太陽已經高高升起,氣溫已經接近三十度。
段子祁早已被汗水濕透的白色襯衫已經緊緊的貼在背上。
站在他身後的幾位市局領導臉色也不太好看,這麼熱的天站在大門口,這不是純屬有病嗎。
“趙局,那位副書記啥時候來啊,咱們還要在這裡站多久啊?”
劉寶豐擦了擦頭上的汗,低聲問道。
作為四位副局長中年齡最小,資曆最淺的那位,跟其他三位副局長比起來毫無競爭力,所以他在幾個副局長中關係都不錯。
就像他問的趙局,趙江輝市公安局專職副書記,常務副局長,可以說除了段子祁,在陽治公安口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平時以嚴苛稱著的趙局長,跟劉寶豐關係卻很好,所以兩人之間說話也有些隨意。
趙江輝朝前麵努了努嘴低聲說道“忍著,沒看到咱們這位段市長都沒喊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