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軼晟半彎著腰,忍痛擠出幾個字,“我我不怪你,是我自己做錯了事!”
陸偉一把扶住金軼晟,“阿金”
金軼晟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對不起啊胖子,我我沒管住自己”
陸偉搖了搖頭,“這不是你的錯”
一旁的安妮哈哈大笑起來,“我算是知道為什麼我們會輸了,是我輕敵了,你確實沒有一個二十歲的男孩該有的樣子,輸給你不怨!”
“安妮姐誇張了,我很好奇,為了華哥這種人,你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安妮眼中閃過一絲傷感,“成王敗寇嘛,要是我贏了這一切都值得,現在輸了,再說後悔也沒有什麼意義。有煙嗎,我想抽一根。”
我遞給她一根煙,幫她點上。
她猛地吸了一口,咳嗽了兩聲,“這煙有點嗆啊”
“湊合抽吧。”
“在孤兒院的時候,我的生活簡直是一場噩夢。每天都要忍受饑餓、寒冷和孤獨的折磨,還要被那些年長的孩子欺負。我曾經想過要自殺,但是每次都沒有勇氣下手。我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直到他的出現。他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但是在我眼裡,他就是我的救世主。他把我從孤兒院領了出來,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讓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關愛。他教我讀書寫字,給我買漂亮的衣服,帶我去好玩的地方。他就像是我的親生父親一樣,對我嗬護備至。我很感激他,也很愛他。我想用自己的方式來報答他的養育之恩。我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能力,也沒有什麼財富,但是我有一副還算漂亮的身體。為了他我可以把自己的身體獻給任何人,我覺得這是我唯一能夠為他做的事情。”
聽完她的話我們都沉默了,一時間我竟不知道說些什麼。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或許也有可憐之處。
她對他的愛早已超出親情的範疇,從我們旁人的角度來看這是一種畸形的愛,從她的角度來看這是一種勝於一切的愛。
“有沒有可能他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領養你呢?”
“無所謂,無論他是什麼目的,至少這二十年的付出是真的,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說實話我挺同情你的”
安妮輕蔑的笑了笑,“同情?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彆浪費時間了,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看在胖胖的關係上,我都可以和你說。”說著她無意間又瞄了一眼陸偉,就是這一眼我才第一次感覺到,她對陸偉或許也有著一份愛吧。
“這個華哥是什麼來頭?”
“他的地位和呂楠差不多,是鹽縣的金河公司分公司總經理,這次來善縣一方麵是為了解決你,另一方麵是為了打通善縣的市場。”
我也迷糊了,“他是鹽縣的,為什麼善縣的市場要他來打通?不應該交給呂楠嗎?”
“呂楠不碰這種東西的,因此他在公司有些人眼裡不太受待見,但是在另一夥老資曆麵前又很受歡迎。這玩意兒雖然賺錢,但是風險太大,而且賺的都是人命錢。”
聽她這麼說金河公司內部應該分為兩個派彆,一個是童顏為代表的維新派,一個是呂楠為代表的守舊派。
“嗬嗬,敢情金河公司內部還挺複雜。”
“反正都是將死之人了,我給你一句忠告,彆和金河公司產生衝突,你是贏不了他們的,你們兩家的體量差距太大了,這不是靠著什麼人才能改變的,趁現在還來得及,退一步。”
“不好意思,我這人從來不知道什麼年少輕狂,我隻知道勝者為王!這一路走來看衰我們的人不少,但是活到最後的隻有我們。”
安妮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這隨便你,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好了,了結我吧。”
說罷她手裡的煙也剛好燃到了頭。
陸偉看了看我眼中儘是不舍,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呢,但是安妮對華哥太忠誠了,她甚至把他的命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如果把她放了無異於給我們自己埋了個定時炸彈。
我長噓一口氣,“胖子,你和她說到底也是情侶,她的存在對於我們是好是壞,你自己心裡也有數。今天這個決定權在你手上,如果你說放她走,我絕不會阻攔,你說今天要留下她,你就親手做掉她,我敬你是個漢子!”
“不是城子,把她放了,這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