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弘新館的雲遮陽還是沒有看見年州山,這個教會他們呼吸之法的教諭,在他們開始練習登山之後就很少露麵。
看來這個年州山不同於李原心那種束縛管教,而是奉行放養之法,這一點雲遮陽倒是頗為喜歡。
推開房門,雲遮陽發現江淩早就已經坐在床上了,一副高興的樣子,不用江淩說,雲遮陽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登上無名峰半山腰了嗎?”雲遮陽走上前,坐到自己床上,對著江淩問道。
“嗯。”江淩激動的點了點頭,然後問向雲遮陽,”你也登頂了吧?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是啊,太不容易了。”雲遮陽回想起自己半個多月的時間的聯係,不禁嘴角翹起,微微一笑。
江淩臉上也洋溢著笑容,兩個人都為自己的進步而感到高興。
“你知道嗎?許清寒今天已經登到第二座無名峰的半山腰了。”江淩臉上的笑容有些消退。
麵對許清寒這樣的人,大家都對她的進步和天分感到極大的壓力,也因為她的存在,眾多弟子們也在這種壓力下,才會形成這樣的勁頭。
“那你接下來怎麼辦?”江淩倒頭躺在床上,對著雲遮陽問道。
“當然是登第二座無名峰了。”雲遮陽如實說出了自己的打算,事實上,在從山上下來的時候,雲遮陽就已經選好了自己第二座要登的山峰。
“明天就開始?”
“不然呢?”
“你對自己可真狠。”江淩對雲遮陽的行為做出了一個自認完美的評價,然後呼呼睡去。
雲遮陽並沒有反駁江淩對於自己的評價,事實上,江淩對於自己也算不上很好。雲遮陽清楚的明白,自己的這個朋友在短暫的休息後明日又會踏上登山的道路。
而自己也是,也會開始登頂第二座無名峰。
實際上,雲遮陽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許清寒一樣登頂一座山以後就去再戰龍門峰,他估摸著著,以自己的進步速度,還得登上兩座山峰才行。
下一次登龍門峰,雲遮陽就要畢其功於一役。
一股困意忽然如潮水一樣襲來,這是被登頂的興奮壓製,沒有在第一時間顯露的疲倦,如今在溫暖的床和江淩呼嚕聲的催化下卷土重來。
雲遮陽輕輕躺下,然後任由困意席卷全身,和江淩一樣陷入了沉睡中。
這一覺兩個人都睡得十分舒服,一掃這幾天的困倦,直到晚飯的鐘聲響起,雲遮陽和江淩才緩緩醒來。
兩個人相視一眼,沒有說什麼,十分默契的穿好道袍,然後推開門踏上已經熟悉無比的前往飯廳的道路。
這段路程走起來本應該很輕鬆,但是走過的新弟子們兩種截然不同的眼光讓雲遮陽有些難受。
聚焦在雲遮陽身上的眼神,一種佩服,另一種則是火藥味十足。
百裡辛之前散布的拙劣的謠言早就在這半個月中消失殆儘,現在集中向雲遮陽的兩種眼神主要是因為弘新館內部的問題。
也就是登山派和練習派的之間的爭鬥,這兩股不知道怎麼興起的勢力都極其統一的把雲遮陽看做是練習派的頭頭。
這倒是讓雲遮陽腦殼有些疼,他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個簡單的登山計劃也會扯出這麼多事情來。
江淩看著麵露難色的雲遮陽,在一旁偷笑起來,兩個人一路無言,很快就到了飯廳。
在飯廳裡,許清寒和阿芒已經坐在一個方桌前等著他們。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將軍嗎?”阿芒揶揄道。
“大將軍”這三個字是阿芒用來揶揄雲遮陽的,畢竟最近由雲遮陽“領導”的登山派鬨出的動靜很大。
雲遮陽苦笑一聲,並沒有解釋什麼,同時抬頭看向飯廳裡側,李原心的位置上空無一人。
原本應該嘈雜的飯廳此時卻無比安靜,以雲遮陽為中心,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聚集。
滿懷鬱悶的轉過頭,雲遮陽心想今天的飯怎麼上來的這麼慢,他百無聊賴的看著飯廳頂部的天花板,好像沒有注意到四周奇怪的眼神。
或許是聽到了雲遮陽的心聲,雜役弟子們很快推著飯菜進入飯廳,在極其熟練的分發好之後,就退了出去。
飯廳裡的氣氛在飯到之後變得稍稍溫和。
雲遮陽捧起飯,把整個臉都埋了進去,現在的他隻想吃飯,然後睡覺,留足體力,養好精神去登山,至於彆的什麼兩派爭鬥,他現在並不想放在心上。
其實雲遮陽也知道,這件事情本就不用放在心上,隻要自己趕緊登上龍門峰頂,這場無聊且莫名的爭鬥就會結束。
此時,雲遮陽還不知道這次采取的二次登山行動會給他帶來一個不小的麻煩。
“你要怎麼做,試一試龍門峰嗎?”許清寒說出了這次晚飯中第一個問題,她已經從其他地方聽到了雲遮陽登頂第一座無名峰的事情。
“我還是想再登幾座山,等到登夠了,我就會去重新嘗試龍門峰。”雲遮陽並沒有隱藏,實話實說。
“是幾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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