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的要義在於變化無窮,不被具體形態,大小所控製,隻要陣法結構正確,施陣者的真元充沛,手掌一樣大小的陣法和山嶽一樣寬廣的陣法所爆發的力量是一樣的。”
“本書所記載的陣法,皆是簡便之小陣,草石土木,隻要擺放位置正確,都能夠使用,對敵之時可有出其不意,一擊得勝之妙用。”
“拿最簡單的冰寒陣舉例,此陣主要在於以陣型,聚集天地間的靈氣,再以真元凝煉靈氣,化作寒冰,短暫束縛敵人的行動……”
手指繞過書頁,在心裡默念出最後幾行字,雲遮陽接著翻過一頁,研讀起了後麵記載的陣法陣型講解。
“如其他陣法一樣,冰寒陣主要由陣眼,外門,玄關,內脊組成,最主要的就是陣眼,寒冰陣也不例外……”
最近幾天,他迷上了讀書,法經樓裡,無論是一樓的道門雜書和世俗經典,還是二樓的陣法符籙和煉丹,他都照讀不誤。
在這三類書裡,他還是最喜歡陣法,符籙之後,煉丹最次,主要是煉丹要求過多,太過紛繁複雜,雲遮陽一看到那些成堆的藥材記載和丹藥成分就感到一陣頭大。
反而陣法和符籙頗受他的喜愛,這幾天下來,也是這兩種書讀的最多。
不過他還是沒有登上頂樓,即使已經過去了七天,自己的境界也已經完全鞏固,可是他還是沒有進行登樓的想法。
因為他的境界越鞏固,他就越能發現那個和到二樓一般無二的樓梯,所蘊含的陣法阻礙有多強大。
雖然比不上龍門峰登山之路,但是以自己凝煉三道真元的引氣入體境界,恐怕還是有些吃緊。
於是雲遮陽打定主意,等到自己再凝煉一道真元之後再來嘗試登樓,在那之前的這段時間裡,自己還是多看看陣法和符籙,漲漲自己的見識。
而且雲遮陽堅信,他所學的這些東西,一定會在之後的某個時間點,給自己帶來很大的幫助。
合上書頁,雲遮陽看向身邊的許清寒,發現這個家夥正在聚精會神的看一本有關道門雜事多的書籍,當然,這是她特意從一樓拿上來的。
在這幾天,許清寒也登上了二樓,這在大家看來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或者說應該的事情,可是她乾的事情卻讓沒能登上二樓的弟子們頗有微詞。
二樓的陣法符籙和煉丹,居然沒有一科能夠引起許清寒興趣的,於是她總是從一樓挑出一本自己感興趣的雜書,拿到二樓上看。
依照她的理由來說,一樓上太過吵鬨,來二樓看書安靜,畢竟現在就為止,二樓上就隻上來了雲遮陽和許清寒兩個弟子。
至於百裡辛,雖然他的修煉速度確實可觀,但是他是個膽小鬼的本質不會就此改變,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主動讓自己吃上一點苦頭。
再說陳素,那個家夥在竹刀院出現過一次之後,每次竹刀院的講武科他都會來,可因為沒有人挑戰,所以他很閒,大多數時間都隻是自己一個人坐在角落看著弟子們對打。
但是法經樓就沒有這種待遇了,在這裡沒有見過一次陳素的身影出現,雖然明字科第二節授課還沒開始,但是雲遮陽堅信,陳素十有八九不會來。
似乎是注意到了雲遮陽的目光,許清寒放下書,轉過頭,輕聲詢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快到竹刀院的授課的時間了,我們應該走了。”雲遮陽指了一下窗戶,有個慌忙的掩飾了自己剛剛偷看的尬尷。
“那咱們走吧。”許清寒看了一眼窗外,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拿起書走下樓梯。
雲遮陽把那本自己已經讀完陣法書籍放好,跟上了許清寒的步伐。
兩人一前一後走下樓梯,繞過趴在桌子上熟睡的羅仁,來到了一樓。
樓下看書的弟子們不約而同的瞧了過來,然後又將眼神挪回了手中的書籍之上。
說實話,雲遮陽並不喜歡這種被人矚目的感覺,剛開始的時候,他甚至會感到一陣陣的不自在,連書也看不好。
但是漸漸的,次數多了,雲遮陽也就不在乎了。
江淩和阿芒早就等在門口,看他們兩個的互不搭理的樣子,好像又因為書上的某些事件記載的分歧而爭論了。
走到兩人中間,雲遮陽很自然的把手搭在江淩的肩頭,拉著她走出法經樓,阿芒和許清寒則是跟在後麵。
竹刀院和法經樓之間的距離極其的短,但就是這麼短的一段路,江淩和阿芒還是說出一連串的爭論不休的話語。
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為什麼而爭論,但是雲遮陽和許清寒還是“分而治之”,以極其熟練的方法把兩個人的爭論平息下來,等到講武科開始的時候,已經和好如初。
這是這幾天的常態,江淩和阿芒這兩個家夥已經不知道因為一樓的雜書爭吵了多少回,每次都是雲遮陽和許清寒化解爭論。
僅僅是雜書,就讓這兩個家夥有著這麼多的分歧,雲遮陽有些害怕他們登上二三樓了,到時候陣法,符籙,煉丹,他們倆個還不得吵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