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們陸陸續續走出明字閣,剛才柳鐘那番教導的話語對於他們的震撼還沒有散去,每個人臉上都是一樣的激動和高昂。
“柳教諭講的真好啊,讓大家都充滿信心了。”雲遮陽微動嘴唇,說出了自己對於剛才明字科授課的由衷評價。
“是啊,可惜接下來這個月,就聽不到這樣的話了。”一旁的江淩惋惜道。
“啊?為什麼?”雲遮陽被江淩這一句話整的有些懵了,但很快就想起了方才柳鐘教諭離開的時候,確實沒有說出下一堂授課的時間。
“你是怎麼了?道祖祭祀這麼大的事情都忘了,是不是最近修煉的太多,把腦子修傻了?”江淩大聲的反問道,引的走在前麵的許清寒兩人側目。
“瞧我這腦子,還真給忘了。”雲遮陽猛然警醒,想起了三天前年州山在一次授課結束後,把眾人集合起來,語重心長,並且十分嚴肅的宣布道
“我告訴你們,十年一次的道祖祭祀三個月後舉行,這一次輪到我們昆侖舉辦,其他三大道門都會派代表前來,你們的柳鐘和羅仁兩位教諭過幾天就要上道藏峰幫忙,你們都給我注意點,彆在這個節點給我惹事!”
記憶一但恢複,就帶出一連串泥土,雲遮陽又想起年州山說著句話時,一臉鄭重的看著自己,好像那番話就是說給他聽的。
“道祖祭祀……”思緒回到現在,法經樓裡對於道祖祭祀的記載如潮水般重現在腦海裡。
四大為歌頌道祖創道門,驅妖族,封物魔的功績,選定道祖飛升之日,每十年舉辦一次祭祀,四大道門輪流舉辦,當日設立法壇,燃符祭祀,弟子和首座存想以示敬意。
當然,新入門的弟子們和雜役弟子也要參加祭祀。
“你啊你……真是厲害。”江淩無奈的搖頭,翻了個白眼,沒有再說什麼,許清寒和阿芒也沒有說什麼,隻是轉過頭,繼續朝著法經樓走去。
許清寒的安靜雲遮陽意料之內,但是阿芒的安靜卻讓他感到一陣奇怪,按理來說,這個活潑的少女此時應該和江淩一起揶揄自己的,可是現在卻無動於衷。
事實上,雲遮陽早在明字閣授課的時候就發現了阿芒的情緒不是很對勁,這個本來俏皮可愛的姑娘,今天顯得格外的悶悶不樂。
雲遮陽原本以為這隻是因為她修煉進度落下的原因,畢竟現在四個人裡就隻有她沒有引氣入體成功了。
可是事情遠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在經過柳鐘教諭的鼓勵之後,大部分修煉停滯的弟子們都擺脫了落於人後的失意頹喪,隻有阿芒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跟她說話,也隻是簡單的應付幾句,顯得心事重重。
這讓雲遮陽有些好奇,並且他無比確定,其他兩個夥伴都懷著像他一樣的困惑。
他們的困惑在法經樓裡得到了解釋,當時,雲遮陽走到二樓觀看書籍,他挑選的依舊是之前沒看完的陣法要義,許清寒則是坐在一旁,看著從一樓拿上來的道門雜書。
在讀了一會兒之後,雲遮陽抬起頭,看向通往頂樓的樓梯,又想到即將成形的第四道真元,知道自己即將登上頂樓,學習真正的法術,這讓他感到一陣高興。
就在這個時候,樓梯上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兩道身影緩慢的從頂樓走下。
由於道祖祭祀,羅仁教諭已經離開了法經樓,所以這兩個從頂樓走下的身影極其快速的吸引了雲遮陽的目光,他下意識抬頭望去。
探查的目光和一道高傲而又銳利的目光撞了個滿懷。
下來的是兩個年紀和雲遮陽相仿的道士,一男一女,一前一後,穿著打扮和新入門的弟子一樣,可是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卻完全不像那些初入道門的弟子。
少年長的俊秀十足,宛若神人,眼神像一頭翱翔天際,尋找獵物的鷹一樣銳利,少女也美的令人感到窒息,明亮的眸子裡充滿了疑惑和好奇,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回事,雲遮陽甚至在兩個人身上看到了一層若隱若現的金光。
顯然,對於二樓的兩個人,從頂樓下來的那兩個陌生家夥也有一些好奇和疑惑,但也是那一瞬間而已。
兩個人沒有停留,沒有打招呼,隻是轉過身,緩緩的走下了二樓。
“這就是道門子弟嗎?”雲遮陽不由得驚歎一聲,看向旁邊一臉認真的許清寒,語氣有些自嘲,“就彆說天賦了,就這長相,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許清寒沒有否認,但是也什麼都沒說。
實際上,在雲遮陽看到那個走在前麵的男孩第一眼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也是很常見的一種感覺。
就像之前雲遮陽第一眼看到百裡辛的時候就知道他出身非凡,在看到方才下樓的那兩個來自方壺山的道門子弟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兩個天生的道士。
無論是少年眼裡的那份銳利和高傲,還是少女的清澈和好奇,都給雲遮陽一種不可攀登的,渾然天成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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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仿佛是為了修道而生,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放下書,雲遮陽已經沒有了心思看書,並不是因為那兩個道門子弟帶給他的驚訝,實際上,在他心裡,那份驚訝也隻是維持了很短的一個片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