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一個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的時間,幾番的春去秋來,改變了很多,但也有些東西,怎麼也改變不了。
冷氣順著窗戶吹進房間,雲遮陽猛的睜開眼睛,結束了一夜的修煉,他走下床,打開窗戶,零星的雪花飄進屋子裡,然後融化。
又是一年結束了,這已經是雲遮陽來到昆侖的第三個冬天了,再有五個月,他就要離開龍門峰,和其他弟子一樣,選科受袍,到主峰上繼續修行,學習更加高深的道術。
曾經在弟子中極其出名的,公認最能惹事的雲遮陽,在竹刀院流血事件接受道藏峰的處罰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每天都規規矩矩的和其他弟子一樣接受教諭授課,然後吃飯,空閒的時間就到法經樓裡看書,兩年之間沒有再惹任何事情。
龍門峰的授課依舊在進行,羅仁教諭依然坐在樓梯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柳鐘教諭還是如常詼諧,可是從去年冬天開始,他就不再說鼓舞弟子們的話了。
弟子們已經不是初入道門的懵懂了,也不再輕易被柳鐘的話“煽動”,他們已經清晰的看到了自己修道的未來。
破境進度還可以的弟子們,就算柳鐘不說什麼,也對修煉充滿熱情。同樣的,進度不如意的弟子,已經不再對修煉抱有什麼熱情和鬥誌,反而專心和龍門峰來來往往的雜役弟子們有說有笑,美名其曰,“找退路。”
對於這種行為,許清寒嗤之以鼻,雲遮陽和阿芒倒是意見相同,覺得人各有命。
推開門,雪花已經在地麵積攢了薄薄的一層,就像白色的細沙鋪在地麵上一樣,雲遮陽踩著滿地碎瓊亂玉,按照李木三昨天的指示,走向竹刀院。
路上有著不少弟子,都對今天竹刀院的集合,議論紛紛,猜測其真正的目的,雲遮陽低頭趕路,心裡回想起昨天李木三在授課結束後的話語。
“明天早飯之前,都來一趟竹刀院,我有些事情要宣布,不準遲到。”
說這句話的時候,李木三一改往常嬉皮笑臉的模樣,表情頗為嚴肅。所以弟子們議論叢起,但是這一次,弟子們猜測的宣布內容雖然各異,但是結果卻出奇統一,幾乎九成以上的人都認為這件事情和龍門峰最後的考核有關,也就是他們入門之前就聽說的“龍門峰論武”。
一些人對這個事情頗為關注,也有人毫不關心,當然,雲遮陽屬於前者。
早在決定進入“無人”的浩然峰之後,雲遮陽就和李木三問詢過龍門峰論武的細節,之前他也問過年州山,但是時間太緊,很多細節都沒有問到。
李木三還是犯了老毛病,禿嚕了一大堆沒用的東西,搞得雲遮陽頭都大了。在耗費半炷香複盤之後,雲遮陽才從廢話中提取了幾個有用的東西,有些他聽年州山說過,而有些則是頭回知道。
龍門峰論武每一次的形式不儘相同,由教諭和首座商議而定,雖然這場論武有關入門選峰,極其重要,但是卻是自願的,弟子們可以選擇參加,也可以選擇不參加。
若是對自己之前的表現足夠自信,就可以選擇不參加,而不太滿意自己表現的弟子們,就要多關注一下了。
很明顯,這是為那些之前表現平庸的弟子留下的最後一次機會,可是事實是卻不是如此,李木三告訴雲遮陽,每一次選擇參加龍門峰論武的弟子都極其有限,而且都是那些表現最好的弟子。
一切的最後,龍門峰中表現最優異的三個弟子,可以選擇自己想要去的主峰,僅此三人。至於表現優異與否,由教諭和首座根據事實判定,不會有任何偏差包庇。
趕路的雲遮陽忽然想起在那次問詢的最後,李木三頂著欠揍的臉發表的一番廢話
“當然了,我可是很公正的,你不要想用套近乎的方式讓我關注你,雖然我承認你確實算的上表現優異,在弟子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可是其他六個人怎麼想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要是跟我罵上幾句年老頭,說說他的壞話,唉,說不定我一高興,就給你說上幾句好話……”
即使問詢龍門峰論武的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但是雲遮陽依舊震驚於李木三的廢話之多,打那以後,為了圖個清淨,他幾乎很少再主動跟李木三打聽過事情。
雪漸漸的有些大了,一塊塊落在肩上,雲遮陽加快了腳步,他並沒有像其他弟子一樣穿上棉衣,依舊是一套單薄的道袍,但他並不感到絲毫的寒冷。
這兩年間,他的修為不斷進步,關元穴已經凝結了八道真元,第九道也即將成型,雲遮陽猜測,如果自己加把勁,在入門儀式之前,就能凝結九道真元,以關元穴為跳板,進入開脈境。
另外,法經科的修煉也讓他受益頗多。起先,浩如煙海的五行法術讓雲遮陽感到發懵,頗有一種老虎吃天,無從下口的感覺,法術修煉一度停滯不前。
後來多虧了李木三的指導,雲遮陽的法術修煉才步入正軌,這個平時呆兒郎當的教諭關鍵時候還是極其靠譜,一邊說諸如“貪多嚼不爛”,“多不如精”的道理,一邊為他列出值得修煉的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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