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
結束一次施法的朱華大喝一聲,向著身後茫然無措的師弟師妹們警示道,同時再一次撚訣,試圖阻攔妖兵前進的速度。
一道赤紅的光暈在海麵上鋪開,攔在了石鳥和海妖之間,衝在最前麵的那一批妖兵在接觸光暈的那一瞬間就被切碎,汙黑的妖血瞬間滲透了大片的海域。
但是更多的妖兵前赴後繼,以更加凶猛的姿態衝殺而來,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和之前阿芒所說的隻是佯攻刺探的“蝦兵蟹將”完全不同。
梁塵瞬間撚訣,石鳥像被一股無形巨力拉扯一樣,連頭都沒來得及調轉,就飛快向後退去。
數千隻妖兵依舊緊追不舍,死死咬著。
弟子全然反應過來,紛紛撚訣施法,一瞬間上百道法術轟向妖兵,一大片一大片的妖兵不斷墜落,激蕩起無數的水花,後麵的妖兵迅速補上,完整陣型。
這是妖兵中的輕騎,像魚一樣的鱗片覆蓋全身,卻長著一張猴子的臉,張揚的前肢看上去遒勁有力,後腿卻小的可憐,短而小的翅膀飛快的振動著,發出的嗡嗡聲像蒼蠅一樣讓人感到厭煩。
最令人注目的是它們的眼睛,通紅無比,就算雲遮陽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妖,也知道眼中的深紅並非它們原來的模樣。
這些妖兵的實力不強,但是數量奇多,速度奇快,石鳥拉出的距離很快就被拉近。
“彆怕,就這些雜兵,連落魔鐘都越不過來!”朱華在施法的同時扯著嗓子安撫眾人。
此番話語的效果立竿見影,一些慌亂,沒來得及施法的弟子逐漸恢複平靜,加入了施法的隊伍。
又是數百道法術飛出,這次妖兵好像學聰明了,並沒有直接撞上來,而是各自散去,躲開了大部分都法術,但仍舊有不少的妖兵被法術擊中,墜落入海。
弟子們在經過這一輪施法後,明顯變得熟練起來,經過剛剛朱華的提醒,年輕道士們明白,在落魔鐘的鎮守下,自己不需要過度擔心。
這場遭遇戰,儼然成為了年輕道士們曆練法術技巧的訓練場。
但是雲遮陽並沒有像其他弟子一樣放下心,他反而覺得朱華剛剛那一句更像是為了確定,確定落魔鐘依舊管用。
彆人怎麼想的雲遮陽不知道,但是他可是清楚的看見了妖兵掀起的微小波浪,最起碼也在落魔鐘一百五十裡以內,這已經算是落魔鐘的失誤了。
而且這一次的妖兵,明顯不是僅僅是來“刺探”的。
再一次結束施法,雲遮陽轉頭看向梁塵和朱華,這兩個修為最高的領隊人沒有因為妖兵靠近落魔鐘而鬆懈,反而越發的警惕。
心裡的猜想被側麵證實,雲遮陽停止施法,死死盯著成片壓向落魔鐘的妖兵烏雲。
下一刻,雲遮陽眉頭緊皺,手指不自覺跳動一下。
浩浩蕩蕩的妖兵瞬間通過落魔鐘,就像沒有遇到阻礙一樣。起初,落魔鐘還散發出微亮的光芒,但很快就在妖兵的席卷中不見了蹤影。
悍然越過落魔鐘的妖兵並沒有停留,反而愈發瘋狂,帶著尖銳刺耳的嘶吼,以更快的速度朝著眾人衝來。
所有的年輕道士如遇重擊,臉色突變,梁塵和朱華早有準備,跳下石鳥,一人禦風而立,一人腳踩如意法器,立在空中。
石鳥無人操縱,但依舊帶著年輕道士們飛速退去。
“此地距離蓬萊島還有一百餘裡,傳音法術無法使用,符籙耗時過長,你們去島上搬救兵,這裡我們擋住!”
年輕道士們還沒反應過來,腳踩如意的朱華已經傳音而來,隨後跳下石鳥的兩人就在他們眼裡變成一個小點。
迎接他們的是再一次一擁而上的妖兵,它們奮力振動翅膀的聲音,即使已經拉開了一些距離,還是嘈雜無比。
回過神來的年輕道士們瞬間沸騰起來,他們焦急起來,不知道該做什麼,一些女道士甚至已經傷心地掉起眼淚。
“大家不要慌!”
雲遮陽走到石鳥中央,撚訣施法,將真元注入石鳥之中,“我們當務之急是快點回到蓬萊本島,搬救兵!”
年輕道士們先是不解地看向雲遮陽,然後紛紛自覺加入其中,將真元注入石鳥之中,加快了石鳥飛行的速度。
許清寒和阿芒先後走到雲遮陽身旁,和他一起站在石鳥中央,撚訣施法,剛剛經曆一場惡戰,阿芒顯得有些疲憊,許清寒卻依舊一臉平靜。
來到石鳥中央的第四個月人是陳素,他輕浮地說了一句“看不出來嘛。”,然後加入了施法的隊伍。
雲遮陽並不明白他看不出來的是什麼,也不想搞明白,但他清楚的感知到,在他看到那一抹微小浪花的時候,陳素這個家夥也微微動了一下。
隻有一下,也還是被雲遮陽清晰的捕捉到了,可他現在來不及想為什麼了。
石鳥在年輕道士們的助力下,猛然加速,以更快的速度衝向蓬萊本島方向。
“叮!”
就在年輕道士們如火如荼操縱石鳥之時,已經遠離他們很多的落魔鐘地帶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響聲,像是鶴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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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施法的弟子幾乎是同時轉過頭看向聲音的源頭。
那是一道淩厲的劍光,連帶起一大團妖兵血肉衝天而去,然後就是遍地痛苦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