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鑄圓台上的光芒散去,連帶著二十八名年輕道士也不見了蹤影,偌大的圓台上憑空多出來一顆徑直十一二尺的光球,浮在離地七八尺的地方,一動不動。
不少的年輕道士都發出一陣陣的詫異之聲,而年長一些的道士們則是一臉的平常,隻是靜靜的看著光球之上。
在那裡,一幅由法術凝結而成的畫卷徐徐展開,雖然現在,畫卷上隻是迷霧一團,但是他們知道,接下來,第一場比試的內容和過程,將從這裡知曉。
“這次比試內容,是你一個人想出來的?”陳靈芝拍拍身旁的陸飄,輕聲問道。
除了白禪之外的其他幾個首座也都轉過頭,對著陸飄投以一樣的目光。
陸飄似乎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頗為得意的說道,“當然不是了,是我和瀛洲湖幾位長老一起商量的。”
這個回答讓其他的人感到一絲好笑,吳霜直接開口道,“我還以為你一個人想出來的呢,看你那樣子。”
而陸飄似乎卻並不在意,隻是滿臉自得試探道,“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不一般?”
其他的首座似乎說好了一樣,全部沒有了聲音,也不再看他,隻是朝著圓台上的畫卷彙聚目光。
陸飄白了眾人一眼,不再說什麼。
“會不會太簡單了一點?”
就在陸飄停止說話的那一個瞬間,之前一直沒有加入道士談話的白禪忽然疑問了一句,讓幾位首座全部一愣。
吳霜和陳靈芝對視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麼,紫若猛地抬起頭,好像剛剛睡醒一樣朦朧,陸飄眉毛微挑,顯然沒有想到這麼一回事。
白禪依舊靜靜的看著其他人,等待著回答。
“沒有的事,師兄。”終究是陸飄率先回過神,為眾人解了這個“難題”。
“可是單單一個找出口,也不是什麼難事。”白禪接著發問,大有秋風掃落葉,誓要刨根問底的味道。
陸飄又是抬起頭,昂然道,“師兄且看著就是。”
眉毛微皺,白禪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轉過頭,重新看向迷霧漸稀的畫卷。
其他的幾個首座對著陸飄投以“活該”的表情,也都紛紛不再言語。
陸飄有些茫然地看了一下周圍的幾人,心想怎麼多年不見,都變得臉皮如此之厚,明明自己“舍生忘死”和白禪搭話,結果落了個這。
“還不如看比試有意思……”陸飄白了眾人一眼,也不再說什麼,隻是看向光球之上的畫卷。
此時,畫卷上的迷霧已經消失,裡麵的場景變得清晰可見,如至眼前。
道士們都全神貫注地看著畫卷上的景象,沒有一個人打破這份安靜。
進入陣法的雲遮陽並不知道外界發生的這一切,他對外麵的記憶停留在光芒籠罩的瞬間,耀眼的光芒使他睜不開眼睛。
而等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的景色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和他同站在圓台上的其他年輕道士也都不見了蹤影,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這裡是,迷宮嗎?”
睜開眼緩過勁的雲遮陽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禁自言自語道。
在他麵前,是一條直行的道路,在大概二十多丈之後遇到一堵灰牆,然後左轉。
直行道路的兩側,也是灰牆,雲遮陽明白,或者說堅信,道路儘頭左轉之後,也會是這種高大的灰牆。
雲遮陽轉過身,發現身後也是一堵同樣的灰牆,他明白,自己來到了一個由這些七八丈高的灰牆圍成的迷宮。
“找到出口嗎?”雲遮陽又回想起之前陸飄的話語,終於完全掌握了第一場比試的規則和內容。
“這應該很簡單吧?”
雲遮陽有些疑惑,這些灰牆雖然很高,但是施展神行法術,就可以輕鬆躍過,再者,用法術轟出一條路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幾乎是一個每人必過的關卡。
“有些不對……”雲遮陽暗自思索道,同時不自覺地抬起了頭。
就在抬頭的那一瞬間,雲遮陽的心頭微震,他沒有看到太陽,更沒能看見天空,儘管這裡給人的感覺和明亮的上午一樣。
雲遮陽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座巨大的迷宮,它取代了原來的天空和太陽,成為了這裡的“天”。
“陣法疊影?”
雲遮陽心頭微震,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來。
“陣法之內,設置第二層陣法,兩陣結合,必出現所謂陣法疊影,疊影雜亂沒有章法,是第一層陣法的海市蜃樓。”
腦海中浮現出道書上的記載,雲遮陽眉頭緊皺,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第一場比試會是這樣。
試探性地伸出手,雲遮陽做出施法的起手勢,然後迅速撚訣,施展神行法術,蹬住灰牆,然後一躍而起。
結果是在雲遮陽意料之內的,在到達灰牆一半高度的時候,法術忽然失效,他整個人也跌落在地麵之上。
幸虧常年修煉給他帶來的強健體魄,如果是個普通人,從剛才那個高度跌落,最起碼也得斷上幾根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