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等待中逐漸消逝,雲遮陽已經說不清自己進入陣法已經多久了,他隻知道,馬上,第一次比試就要結束,所有的人都會走出陣法。
但隻是結果的不同而已。
等待的時間太過漫長,四周也過於安靜,但雲遮陽相信的是,一定會有人耐不住性子的。
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次陣法顛倒是什麼時候,比起這裡,顛倒之後的無邊迷宮,沒了很多的束縛,相應地,也變得很難“活著”。
但是漫長的等待,不僅消磨的是彆人的耐心,還有自己的,雲遮陽不止一次偷瞄出口的位置。
那個灰牆儘頭的寬闊開口,對於他來說,不,是對於在場的所有年輕道士來說,實在太有誘惑了。
就像一盤絕世菜肴放在餓漢眼前,卻又怎麼也摸不著,吃不到的感覺一樣,除了期待,隻剩下煎熬。
阿芒也是這樣,並且比雲遮陽還要強烈,這是在他一次轉身時偶然發現的。
這個年輕的女道士,眼睛裡都是等待的煎熬和緊張,好像馬上就要衝出拐角,直奔出口。
而許清寒也是盤坐在地上,閉目養神,眉頭微微皺起,顯然,連她都有些待不住了。
但是無論是雲遮陽,還是阿芒,亦或者許清寒,都沒有真的衝出去,他們都明白,隻要自己衝出去,那麼,其他所有的道士都會出來。
回過頭,雲遮陽又等了一會兒,四周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再一次探出半個頭,向出口的方向瞄了一眼。
這一次,可不是之前的百無聊賴了。
在出口附近的拐角處,雲遮陽看到了一隻快速甩出,而後快速收回的手,他明白了,長時間的等待結束,現在,就是最後的一場角逐了。
輕聲站起身,雲遮陽對著阿芒和許清寒兩人示意,二人幾乎沒有猶豫什麼,都同時站直了身子。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回事,雲遮陽似乎聽到了四周許多人同時站起的聲音,很近,但又像是很遠。
“砰!”
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音在周圍響起,像是石子被投擲到池塘裡的聲音一樣,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響起。
“有人走了!”
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為這場角逐拉開了帷幕。
雲遮陽沒有一絲猶豫,率先跳了出去,眼前的場景卻不是他想象的那樣,起碼明亮上差了很遠。
映入眼簾的,不是快速集結的道士們,而是鋪天的黑色濃煙,並且不斷向著四周蔓延。
還來不及想什麼,雲遮陽三人就已經被煙霧所籠罩。
濃重的黑色煙霧之中,隻能依稀看見出口方向的光芒。
四周吵鬨起來,打鬥的聲音不斷傳來,在濃煙中,年輕道士們的身影再一次被遮蔽,可是,他們已經不再等待。
“這估計又是劉青山乾的,他想渾水摸魚。”雲遮陽對著身旁的許清寒和阿芒提醒道,他又想起那隻甩出的手,想來應該是劉青山扔出了鋼珠。
“接下來,怎麼辦?”許清寒對著雲遮陽問道。
“能怎麼辦,衝唄!”
說話間,雲遮陽已經抽出法劍,向著那一絲滲漏的光芒衝去。
許清寒和阿芒相視一眼,然後快速跟上。
這段路,並不是一帆風順的,第一個襲擊者出現在幾十步之後,拳頭衝破煙霧向著雲遮陽打來。
根據綾羅袖子,雲遮陽認定這是一個蓬萊島的道士。
雲遮陽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一拳,身後的許清寒和阿芒幾乎是同時出手,從兩個不一樣的方位對著這個蓬萊島的道士發動反攻。
但是,迎接她們的是另外兩個拳頭,又是兩個蓬萊道士。
許清寒和阿芒各自躲開一拳,並沒有過多猶豫,立馬和那兩個蓬萊島道士纏鬥在一起。
到了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心軟,也不必心軟。
起先攻擊雲遮陽的那個女道士並沒有放棄進攻,立馬朝著雲遮陽又一拳衝來。
雲遮陽靈活躲過,法劍在空中極速劃出一個半圓,斬開了這個道士的脖頸,煙霧之中多了一陣流光。
許清寒和阿芒也在這個時候回來,她們各自殺死了自己的敵手。
沒有停留一刻,三人繼續向前,四周的聲音越發嘈雜,不時傳出一陣又一陣的打鬥聲。
第二次襲擊很快就發生了,當時雲遮陽他們正避開爭鬥的聲音,向著出口的方向快速衝去。
“好久不見了,諸位道友。”
一道熟悉的聲音將三人阻隔停止了他們前進的步伐,準確的來說,是一張熟悉的麵龐,蘇瓊。
僅僅隻是對視一眼,雲遮陽這一方的三個人幾乎是同時出手,三柄法劍同時攻向蘇瓊。
此刻的迷宮,不需要講述道友之間的情誼,那樣實在太過虛偽,在這裡,此時此刻,全力以赴,就是最大的尊重。
麵對三個人的進攻,蘇瓊並沒有慌亂,而是拿出了一截華美的短棍,像是什麼的把子一樣。
這個平日裡端莊的蓬萊島女道士,極具氣勢地從原地一躍而起,用力揮出短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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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鬥的雙方都是氣勢磅礴,毫不讓步。
可是,短棍和法劍並沒有相遇,突如其來的這場爭鬥在極短時間內到達頂峰,然後又快速消退。
煙霧中,沒有了蘇瓊的身影,反而是她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劉青山,你放開我。”煙霧中的蘇瓊大喊一聲,語氣頗為生氣。
另一道聲音很快附和了她,有些沒皮沒臉,“彆生氣,瓊兒,我帶你走。”
“用你帶嗎!我自己會走,你放開我!”蘇瓊大聲喊道,可能是由於距離變遠,雲遮陽聽著音調小了一些。
劉青山的在變小了許多,嘰裡咕嚕說了一句,隻能聽清楚一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