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厲害啊,這劍氣,這身手,還有那本命物,速度快得我都沒看清,到底是啥啊?是飛劍還是扇子啊?”
劉青山站在城垛上,眼神緊緊地盯著遠處的一片絢爛和激烈,不住地讚歎道,在他旁邊的城垛上,雲遮陽同樣站立,朝著遠處眺望,表情嚴肅。
兩人身後的城牆過道上,是一眾姿態各異的道士,他們的目光分散著,朝著其他的方向眺望,不時向著雲遮陽和劉青山注視的方向偏轉,不過也隻是一瞬。
他們的目光更多地停留在泛起藍色光芒的結界之後。
在那裡,成千上萬隻妖兵,正在吃人本能的引領下,朝著藍色的結界發動著猛烈的進攻和撞擊,即使這隻是徒勞。
蔓延而來的黑霧和妖兵一樣,被結界隔絕,前進方向被阻擋的黑霧,飄蕩而上,朝著泛起藍光的結界穹頂,為結界蒙上了黑色的頭紗。
但是,所有的道士,包括朝著遠處眺望的雲遮陽和劉青山,都無比清楚的知道,藍色結界的強大防護力,隻能維持短暫的時間,僅僅是治標不治本。
在妖兵聚集的越來越多的情況之下,藍色結界遲早會被破開,原本被隔絕的黑霧和妖兵,也會儘數湧入。
他們真正的,能夠對這個處境產生作用的事情,是支援的道士們,以及,丹風開路的玄甲軍。
所以,雲遮陽和劉青山攀上城垛,朝著丹風開路的方向看去,在那裡,結界被丹風打開了一個小口子,一個僅供他一人走出,然後瞬間消弭的口子。
他要做的,是殺光聚集到這個方向上的妖兵,然後用風法短暫吹走蔓延而來的黑霧,為急行軍趕來的玄甲軍打開一個道路。
對於洛川城中其他道士來說,這件事情並不簡單,可是,對於丹風來說,這件事情隻是需要去做,隻要他想,就可以做到。
雲遮陽目光專注,毫不偏移地看著遠處那個,一人一劍,不斷前進的背影,心中的震撼和驚歎,隻有他自己知道。
劉青山和他是在第一道劍氣亮起之後趕來的,並沒有看到丹風是如何打開結界,單劍擊殺第一波妖兵的。
不過,他們看到了丹風的本命物,哪怕隻有極短暫的時間,那道從這個持劍長老道袍袖子之中激射而出的金色流光,依舊讓雲遮陽久久不能忘懷。
金色流光隻是在瞬間出現,而後瞬間消失,出現到隱匿不過半個呼吸的時間。
可就是這不到半個呼吸的時間,金色流光幾乎斬斷了朝著丹風衝來的,至少六成的妖兵。
在丹風將本命物收回後,他手中的寒霜法劍再一次揮出,劍氣一道接著一道,宛若飛星流電,妖兵的屍體不斷倒地,不能讓丹風的腳步有著片刻的滯留。
在雲遮陽的注視下,丹風的身影終於消失在黑霧之中,可是,劍氣和妖兵的嘶吼,依舊不斷響起。
“這得是什麼樣的境界,才能有這樣的壯舉啊。”雲遮陽不禁感慨道,同時短暫將目光收回。
“不清楚,但是據我所知,丹風長老,最起碼是元嬰巔峰的道士。”劉青山揉了揉眼睛,然後朝著雲遮陽說道。
“元嬰巔峰……”
雲遮陽喃喃自語,這對現在的他來說,似乎比五百年的光陰還要遙遠。
“你們昆侖的持劍長老,應該也是這個水準吧。”劉青山回應道,同時目光依舊朝著遠處看去,似乎想要透過黑霧,看見出劍的壯舉。
“不知道,也許吧,沒見過,估計得回到昆侖了。”雲遮陽如實回答,語氣中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顯露。
“也是,你還沒見過,瞧我這腦袋。”劉青山在自己的腦袋上拍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不過,以前我也是一樣,這持劍長老,確實是難見,躲在道門裡,一天也不露個麵,要不是這一次的事情,想要見到,早就猴年馬月了。”
這一句話讓雲遮陽專注的眼神有些放鬆,他稍稍回頭,對著劉青山問道,“丹風長老,為什麼不多待一會兒呢,這麼急著回去。”
“不都說了嗎?”劉青山隨意擺手道,“作為持劍長老,是不能離開所屬道門太久的,這是規矩,道門的規矩,你應該知道的。”
雲遮陽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輕聲說道,“聽說過,但是具體什麼樣,不怎麼清楚。”
“啊?你可真是有意思,法術和真元運用得這麼嫻熟,一些道門的雜事反而不是很清楚,真搞不明白……”劉青山的眼神驟然回收,然後看向雲遮陽,聲音顯得有些驚訝。
“這有什麼搞不懂的,看的重點不一樣而已,這些事情沒怎麼注意過,而且,似乎我的記憶似乎也並不是特彆靠譜。”
雲遮陽淡然解釋道,但是並沒有向著劉青山明說自己是害怕記憶受了“他人”的擾亂,而向著他詢證。
並且,關於持劍長老的事情,他是真的不太清楚。
“你這是什麼意思?”劉青山顯然有些錯愕,而後驟然一笑,“難不成,你腦子裡還住著另外一個人,天天跟你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