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雲似乎早就察覺到兩人的前來,他轉過頭,對兩個人投來詢問的眼神,“弄完了?”
雲遮陽率先進入亭子之中,點了點頭,“解決了,現在,就等到幾個時辰之後,邀請那些家夥,前來觀看我們抓住的妖物了。”
百裡雲不再說什麼,李尋後一步走入亭子之中,站在了雲遮陽旁邊。
“你們的法術很厲害麼,幾乎全城都看見了。”
百裡雲忽然說了這麼一句,不知道是嘲諷還是在真的讚歎。
雲遮陽和李尋並沒有就這個話題多說些什麼。
百裡雲卻少見得不厭其煩,接著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們。”
“如果,我是說如果,妖物在你們展示的時候出現,你們要怎麼辦。”
對於這個問題,雲遮陽已經回答過許飛,此時此刻,對於百裡雲,他的回答也是一樣的,“隻要妖物出現,我們六個道士可以在一個呼吸之間就控製住它,不管它在哪裡。”
“況且,我們搞這麼多,不就是為了找到妖物的蹤跡嗎?這樣,反而省下了很多的力氣。”
百裡雲眼睛的微微眯起,他看著眼前的兩個道士,似乎有什麼要說的,但卻並沒有說些什麼。
“三個時辰之後,密探會送來那些打探次數較多的名單,你們是先去長英殿外候著,還是在這裡等密探。”
百裡雲坐了下來,對著眼前的兩個道士說道。
雲遮陽和李尋相視一眼,兩個人也默默坐了下來,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百裡雲似乎有些沒有想到,但是也沒有過多在意,他閉目養神而坐,隻是等待。
雲遮陽和李尋見狀,也是一樣,兩人同樣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為傍晚的“表演”,補充一下精力。
亭子之中瞬間安靜了下來,和死寂的皇城渾然一體。
時間在等待之中很快過去,雲遮陽感受到陽光從自己的一麵臉上轉移到了另一半臉上,並且,伴隨著斷斷續續的腳步聲。
雲遮陽自然知道這是百裡雲耐不住閉目養神等待的煎熬,他隻是一個凡人,就算定力再高,閉目冥想也得需要走動恢複,這當然在意料之內,並不能引起雲遮陽的變化。
直到另一陣腳步聲響起的時候,雲遮陽才睜開眼睛,他轉過頭,發現李尋也睜開眼睛,兩人向著亭子之外看去,看到了來回走動的百裡雲停下來腳步。
一個太監打扮的人走來,單膝跪地,將一個折子遞給百裡雲,然後行禮迅速離開。雲遮陽和李尋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於是站起身,向著百裡雲走去。
“名單到了,我會邀請上麵的人參加長英殿的展示,你們可以先去那裡等著。”百裡雲這樣說道,同時向著皇城出口的方向走去。
雲遮陽和李尋並沒有耽誤什麼功夫,兩個人在百裡雲走遠之後,就向著長英殿的方向走去。
皇城似乎在蘇醒,各種聲音重新響起,但是比之前要克製得多,雲遮陽嗅到了一絲暗流湧動的味道,不知道是錯覺還是預兆。
片刻之後,兩個人走入中宮,來到長英殿之中,台階之下的寬台上,許飛他們已經將法壇設立好,各種法術加持的“妖物”懸浮在法壇之上的半空中,像是被困在囚籠之中的蟲子一樣。
雲遮陽和李尋走近,這才看清楚了法壇的真正麵貌。
那是兩個三尺長,兩尺寬的木桌拚成的法壇,以紅布整個蓋住,桌子最前麵放上幾個真人靈牌,之後是香鼎,插上三柱香,桌子正中間平放著三張符籙,左側是一個印章,右側是一麵銅鏡。
這是道門常見的法壇,一般隻在大事還有祭祀的時候出現。
許飛等人看見雲遮陽二人趕到,立馬迎了上去。
“怎麼樣?師兄?”許飛對著走在雲遮陽之後的李尋問道。
李尋點了一下頭,“差不多了,就等他們過來了。”
其他幾個道士和許飛同時鬆了一口氣。
雲遮陽並沒有和他們說些什麼,隻是自己在法壇周圍轉了一圈,檢查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遺漏的地方。
“我覺得現在我們應該找一個人,代表我們進行妖物的祓除和展示。”雲遮陽站在法壇右後方,對著李尋幾人說道。
李尋當即回應道,“那還不簡單,雲師兄你法力最高,境界最高,你來不就行了?”
雲遮陽擺擺手,並沒有讚同李尋的看法,“我不行,還是你來吧,我在底下看那些人都反應是什麼樣的。”
李尋眉頭微微皺起,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許飛搶先一步道,“好,這可是你說的。”
說罷,許飛立馬對著身後的李尋說道,“師兄,好好演,可不能叫他們看出破綻。”
李尋頗為無奈地點點頭,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其他幾個道士也是輕笑一聲,並不多說什麼。
時間在等待之中很快過去,半個時辰過去了,金色的黃昏從西麵直射而來,將整個皇符城染上一層金色。
城池似乎就要進入沉睡之前的預備了,可是,沉寂一天的皇城,在此刻才開始真正的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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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的聲音從皇城之外的不遠處傳來,到達雲遮陽和其他道士耳朵裡的時候,隻剩下模糊的響聲,像是一個年邁的老者費力地咬著一把豆子一樣。
不消片刻,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在道士超能五感的強化之下,幾乎就像是在耳邊響起一樣。
在一陣停頓之後,那馬車聲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匆忙的腳步,聽上去有七八個人。
雲遮陽和其他道士相視一眼,並不多說什麼,按照之前說好的,李尋站在法壇之後,麵色冷峻,雲遮陽站在法壇左側的位置,旁邊是不太情願的許飛,剩下的三個道士站在右側,同樣一臉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