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在剛開始的交鋒之中落了下風,隻是一個照麵,就開始熊熊燃燒起來,流光不再,隻是隨著黑色火焰墜地。
這壓倒性的劣勢使得在場的道士都吃了一驚,雲遮陽也不例外,但他並沒有停下法劍的操縱,由於其他道士的進攻,他的法劍又有了一次進攻的絕佳機會。
雲遮陽劍指一挑,法劍在空中急速轉彎,向著妖物直刺而去,隻在瞬間就到了妖物身遭不到一尺的距離。
眼看法劍就要蕩開黑氣,刺穿妖物的時候,異變陡生。
原本無目無口,隻是一團黑氣之球的妖物忽然爆發出一陣尖銳的鳴叫,像是一個小孩在撕心裂肺的哭喊,又像是一隻盤旋捕獵的雄鷹在鳴叫。
這一聲鳴叫使得所有的道士都為之一震,沒能及時施展新的法術,雲遮陽操縱法劍手居然有些軟了下去。
鳴叫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帶來的變化卻並不短暫渺小,妖物迎著雲遮陽法劍那一麵忽然憑空出現一張血盆大口。
鳴叫再一次襲來,同時出現的還有一股無形的聲浪,這聲浪並沒有像鳴叫一樣遊走充斥在整個花園之中,而是阻礙在妖物的血盆大口前方,使得雲遮陽的法劍再難前進一步。
“蹭!”
就在雲遮陽有些發難的時候,第二把法劍一閃而過,在夜色之中脫出一道白虹長尾,直接向著妖物的背麵刺去。
是李尋出的手,除了雲遮陽之外,他的境界實力都是剩下的道士裡麵最高的那個,此刻也是最早調整過來的,在許飛等人還在運轉真元準備施法時,他已經禦劍進攻。
可是,這一次的進攻依舊沒能成功,就在李尋的法劍飛入妖物三尺距離之時,六條黑色的手臂從妖物背後猛然伸出,直接將李尋的法劍生生抓住,使得它無法再前進一步。
灌注真元的法劍在和黑色手臂那一瞬間,就發出陣陣錚鳴之音,似乎在宣泄著進攻被阻擋的不滿。
操縱法劍的雲遮陽和妖物對峙的雲遮陽感到自己的真元在急速流失,就像是冰塊融化一樣。
雲遮陽心中一驚,他明白這應該和黑色火焰是一樣的道理,在他不遠處,雙手顫抖的李尋也更加清楚地說明了這感覺的真實。
“快動手,施法!”
雲遮陽對著許飛等人大喊一聲,那四個年輕道士才剛剛從之前的鳴叫之中脫身,此刻神色恍惚,顯然,在剛才短暫的交手之中,他們的真元也遭受了同樣的流失。
這份疲軟和恍惚在雲遮陽的大喊下消失得無影無蹤,許飛等人幾乎是同時運轉真元施法,一人三道,一共十二道法術,在瞬間飛出,向著妖物轟去。
妖物似乎陷入了困境之中,一前一後被兩把法劍牽製,十二道法術如同催命符一樣向他碾壓而來。
可是,這並沒有真正結果了他,就在十二道法術飛起的第二個瞬間,雲遮陽就看到了一絲紫色的光芒從妖物的血盆大口上方乍現。
一股強烈的不安瞬間淹沒雲遮陽,他在一邊試圖從針鋒相對的爭鬥之中召回法劍,一邊向著身旁的其他道士大喝提醒,“小心!”
也就是在雲遮陽說出“小心”這兩個字的時候,那一絲紫色的光芒瞬間爆發開來,那頻繁變化的妖物,在此刻,又一次的變化,於血盆大口上方,睜開了他紫色的,如同幽冥燭火一般的眼睛。
兩道宛若實質一般紮眼的紫芒從妖物眼中迸射而出,讓整個花園染上一層紫色的氤氳,緊接著,是如同漣漪一般急速滌蕩開來的黑色光芒。
“砰!”
無論是兩把鋒利的法劍,還是諸多氣勢洶洶的法術,都在這黑色光芒之下轟然退敗,黑色光芒就像是巨大無比的車輪,在迎麵的那一刹那就將那十二道法術儘數炸開,兩把法劍也被強烈的氣流震飛。
黑色光芒黯淡許多,但是依舊向前疾馳衝殺而來。
這一切隻在呼吸之間發生,道士們在雲遮陽的提醒之下,已經開始施法防護,可是,黑色光芒散開的速度還是太快,他們剛剛加持了一道防護法術,那黑色光芒便已經殺到眼前。
雲遮陽是最早發現紫色光芒一閃的人,同時他的防護法術也是第一個施展的,當黑色光芒到來的時候,在他麵前,已經凝結一麵厚重的冰層。
第二道防護法術還未成型,土牆剛剛從雲遮陽腳底升起一尺——沒有道士覺得一層防護法術就可以輕鬆應對這黑色光芒,雲遮陽也不例外。
其他道士防護的程度和雲遮陽差不多,大都已經施展了一層的防護法術,第二層防護還沒有出現。
對於他們來說,隻需要一個呼吸的時間,防護法術就可以完成,可是,對於黑色光芒來說,它隻需要半個呼吸就可以。
處在隊伍最前方的雲遮陽是最早施法的,同時,也是第一個感受到黑色光芒壓迫的道士。
黑色光芒速度奇快,等到雲遮陽發現的時候,它已經帶著此前衝開諸多法術的氣流和衝擊,猛然撞擊在冰層之上。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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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一道破碎的聲音響起,雲遮陽麵前的厚重冰層在瞬間土崩瓦解,化為碎片,換來的是黑色光芒的片刻滯留和更加猛烈的氣浪和衝擊。
這片刻的滯留使得雲遮陽的第二道防護法術有了施展的時間,高大的土牆在瞬間拔地而起,將此前的氣浪和殘餘的黑色光芒全部阻攔。
可是,這也隻是片刻的時間。
在黑色光芒和土牆接觸的那一瞬間,高大厚重的石牆就立刻龜裂,蛛網一樣的裂痕在瞬間布滿整個土牆。
雲遮陽抓住這短暫的時機,立刻撚訣施法,湧動的水流憑空出現,化作兩個高的水球,瞬間將他包裹。
也就是在水球成型的瞬間,土牆直接轟然炸開,無數的石塊灰塵混著猛烈的氣流,在黑色光芒的助推下,一股腦將雲遮陽淹沒。
而他隻是運轉真元,維持法術,同時雙腳發力,定在原地。
激蕩的氣流衝刷而來,卻被巋然不動的雲遮陽所分開,氣流甩出的石塊撞擊在水球之上,被水流彈開震碎,化成灰塵被氣流裹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