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叮咣”一聲響起,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戰鬥就瞬間結束,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之中。
侍者緩緩收刀,漠然退回至杜白身後,絲毫不顧趴在地麵上,了無生機,長刀脫手的膀大腰圓散修。
鮮血從那個散修的腹部蔓延而出,隨之彌漫的,還有極端強烈的恐懼和憤怒,慌亂在瞬間形成,近千名散修幾乎是在瞬間沸騰起來。
他們爭論著,咒罵著,一些膽小的人,甚至已經朝著杜白的方向跪拜求饒,可是,那個年老的散修依舊不動不言,身後的侍者也是一樣。
“瘋了,瘋了!”
一名年近七八旬的散修高喊著,在騷動的人群之中左右搖擺,他布滿皺紋的手掌向著高空之中拋去,化出一道流光,向著神仙堂之頂飛去。
“是飛符!咱們有救了!”
一些眼尖的散修很快認出了那道流光的真實麵目,他們高叫著,似乎將眼前的恐懼和不安全部忘記,他們堅信著,這道飛符會穿過神仙堂頂部,將這裡的消息告知明珞城中的赤龍騎。
可是,這沒能如願。
在飛到距離堂頂還有七八尺距離的時候,那道流光突然扭曲起來,像是被一張無形大手抓住一般,瞬間崩裂,四濺飛散。
“是陣法!他用陣法把咱們困住了!”
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之中喊了一聲,原本因為飛符而安定一些的散修再一次躁動起來,他們憤怒起來,恐懼起來,但卻無能為力。
雲遮陽和趙沾幾人站在人群之中,他們五個人麵色凝重,隻是站著,一股慌亂從他們身間蔓延出來,更多的是意料之內的。
“我可真是一個蠢貨,這杜白,還是有些本事,居然把符文轉化成木樁的長短,我說為什麼要建造高台,原來是為其下掩藏的陣法做掩護。”
雲遮陽心中暗道,一絲後悔在他心中出現,但是很快被他驅逐而出,之前對於高台的熟悉感得到了解釋,就算他現在後悔得要死,也無濟於事。
在雲遮陽之外幾十步的位置,孟語狂也是一樣的神色,鎮靜之中透著一絲後悔,慌亂在他身邊悄然彌漫著。
人群還在躁動著,慌亂地哀嚎著,全然不像散修,倒像是一些被匪徒圍困的富商一樣。
這份躁動不安伴著濃烈的慌亂持續了大概七八個呼吸的時間,就隨著杜白再一次的開口而歸於寂靜。
“有人不安分了,做客人,就得有一個做客人的樣子!”杜白微眯起的眼睛之中射出兩道寒光,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那個拋出飛符的老散修。
老散修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如何,慌亂和無儘的恐懼爬上了他年老的眸子,他邁動腳步,衝出人群,向著神仙堂緊閉的大門跑去。
他的奔跑隻是持續了三個呼吸的時間,便是一道銳利的刀光穿過他的脖子。
依舊是之前那個侍者出的刀,結局依舊和之前一樣,老散修向前滾出七八步的距離,雙手捂著喉嚨倒地,鮮血從他的指頭縫隙之中流出。
人群隨著驚呼和咒罵聲音為老散修的屍體,讓開一片空地,卻沒有人敢在走出人群,他們恐懼著那個侍者,沒人自信可以抵擋住他一刀。
加上之前那個膀大腰圓散修漢子,一老一少兩個散修的屍體在人群之中扯開兩個口子,像是衣服上的兩個破洞一樣。
“青山兄弟,你和這侍者,誰厲害?”趙沾壓低聲音,對著雲遮陽問道,語氣少見的有些顫抖,劉海三人也是一樣,目光投向雲遮陽。
雲遮陽看來一眼收刀重新退回杜白身後的那個侍者,實話實說道,“光憑身手,他不是我的對手,可是……”
“可是什麼?”趙沾接著問道。
雲遮陽輕歎一口氣,向著杜白身後看去,“不知道那幾十個侍者的本事怎麼樣,要是也和這個人一樣,可就有大麻煩了。”
趙沾眉頭皺起,沒有再說什麼,劉海和田成王山三人的臉色也更加的凝重,抓著刀柄的手握得更緊了。
“剛才,隻是和諸位道友打了一個樣子,現在,還請大家安靜下來,好好聽我的。”
就在趙沾幾人和雲遮陽說話的間隙,杜白再一次開口,整個神仙堂之中的嘈雜隨之降低幾個層次
“杜某有心和大家一起看一下洞府,叫大家見識一下真正的修行是什麼,可是,總有人要阻礙我們,我早就想到了,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杜白蒼老的聲音在此刻顯得威嚴十足,那一雙暮氣沉沉的,幾乎閉起的眼睛,也張開大半,露出其中炯炯的,蒼老的眼眸。
“所以,我特意布置了這個陣法,覆蓋整個山莊,道友們想出去,是不可能的了,明日午時和我看過洞府之後,拿到丹藥和符籙,你們自然可以離去。”
“現在,宴會已經結束,還請各位,到各自的房間之中休息吧,明日午時,我在這裡等你們。”
說罷,杜白轉身,從神仙堂主位之後的一個暗門離開,隻留下一眾侍者和散修。
“得罪了,諸位請回各自住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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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白離開之後,之前那個連斬兩人的侍者站出來,對著一眾散修說道,同時從他身後躍出兩個侍者,走至神仙堂大門,將大門打開。
夜色順著打開的門扉進入堂內,像是鋪在地上的紗布一樣,讓人感到一絲清冷。
堂外的高台靜靜佇立著,就像是一棵高樹一樣,從上而下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微光,山莊的夜空之中,也隨著高台的光芒閃爍,爍動著相同的光芒,好像一個圓碗,將整個山莊扣住。
這無疑是一個陣法,是一個將整個山莊全部包裹的陣法,被杜白雇傭的工匠打造,通過人力來彌補符文加持法力的不足,和皇符城走的是一個路子,以人力,來拉近和道士的差距。
人群在堂外發生了分流,一部分向著後山腳下走去,一部分朝著另一個住所走去,孟語狂也就是在這裡和雲遮陽幾人分開,向著另一個住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