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舟聞言神色緩緩凝重起來,明白了鐘意要說的,大概是什麼事情了。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隨即對著電話那邊道“我現在就有時間,走吧,帶你去吃早飯,邊吃邊說。”
說著,季惟舟就拿起了外套,打算去隔壁敲門。
結果,人還沒離開自己的房間,鐘意就在電話裡急忙說道“季隊,我已經回家了,你給我地址,我直接過去就好。”
季惟舟聽到鐘意已經回家了,皺了皺眉,這會兒剛天亮不久,難道這姑娘天一亮就走了?她才睡了多久?
季惟舟想到這兒,直接打消了鐘意的想法,語氣不容置喙,說道“你在家等著,我過去接你。”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鐘意聽著聽筒裡的忙音一愣,看了眼已經漆黑的屏幕,才回神掛了電話。
……
大概不到十五分鐘,季惟舟就到了鐘意的小區,鐘意將信重新夾進了那本德文書裡,放在包裡,便下了樓。
兩人去了離著鐘意小區最近的一家快餐店吃了早餐,然後就進了旁邊的一家咖啡廳。
這個時間,咖啡廳已經沒有太多人了,咖啡廳裡放著舒緩的鋼琴曲,環境安靜。
鐘意選了一個角落裡,不靠窗的位置,兩人坐下,服務員就走了過來。
點完單,服務員便離開了。
鐘意從包裡,將德文書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推到了季惟舟麵前。
“裡麵有一封信,是很多年前,一個人留給我的。”鐘意緩緩道。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仔細地觀察著季惟舟的神色。
看到季惟舟在聽到這句話後,微微皺了皺眉,鐘意心中隱隱了然,抿了抿唇說道“我知道,你一定了解過我的情況,這封信,是我的養父季昱留給我的。”
季惟舟目光始終定格在德文書的封皮上,沉默了許久。
鐘意也安靜下來,沒有打擾,因為她能看到,在提到她父親的名字的時候,季惟舟的情緒明顯的低沉了下去。
服務員端上了咖啡,離開後,季惟舟才緩緩翻開了德文書,一眼,便看到了夾在書麵第一頁的,那封已經有些年頭的信。
季惟舟凝神片刻,才緩緩抬手,將信拿在了手裡,看著信封上短短“小小收”,許久沒有任何動作。
鐘意剛要開口,季惟舟便將信放回了書裡,慢慢合上了書。
鐘意看著回到自己麵前的信,捏著杯柄的手緩緩一鬆,問道“你不看嗎?這大概算是物證。”
季惟舟緩緩搖頭,將書推回了鐘意麵前“至少,現在無法證明這是一份物證,既然是他給你的,那彆人就沒有資格去看。”
鐘意抬眸,驟然,對上了季惟舟的雙眸,眼睫不受控製地顫了顫。
她看到了從來沒有見到過,也從沒想到能見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