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陳和看向鐘意,卻見小姑娘正大眼睛緊緊盯著自己,通紅的兔子眼連眨都不眨了,明顯的防備姿態。
“小鐘?你咋了?”
陳和有點兒懵,這姑娘難道真中毒了?現在都神誌不清了?
季惟舟大長腿邁了兩步過去,不容反抗地從鐘意身後,把她纖細的胳膊扯了過來,把白白嫩嫩的,可憐兮兮的小手,送到了陳和麵前。
“來,紮吧。”
鐘意臉瞬間白了,手下意識往後拽,卻被季惟舟攥的一寸都掙脫不了。
鐘意撇著嘴,生生咬緊牙,把眼淚憋住。
禽獸!
心裡怒罵,可她敢怒不敢言啊!
……
陳和這一看,哪裡還能不明白,盯著鐘意看了幾眼,神色略有些複雜,忍不住問道“小鐘啊,你平時多厲害啊!紮個針怕啥?”
他可不止一次聽過這姑娘的事跡了,那是相當彪悍,連窮凶極惡的殺人犯和死皮賴臉的臭流氓都能唬得住,這怎麼采個血,就這樣了?
“陳哥,那和采血能一樣嗎!”
那又不見血,再說疼的也不是她啊!
季惟舟又看了鐘意一眼,眉頭緊鎖著,一點兒鬆動的跡象都沒有,眼睛裡滿是擔憂之色,而開口時,語氣是冷肅的。
“不怕毒發?”
一聽這話,小姑娘渾身一僵,噘著嘴,慢吞吞地把手往前伸了伸“陳哥,你紮吧。”
陳和張了張嘴,看著眼前兩人,說不出話。
當他容嬤嬤?
左一句紮,右一句紮的!
……
儘管聽上去彆扭,但陳和也不敢再耽擱,趕緊采血,雖說看上去沒什麼大事兒,但萬一呢?這姑娘在中心,那可是寶貝,珍貴程度堪比一級保護動物。
特案中心的法醫科,一切工具應有儘有,彆看陳和是個法醫,采血這事兒那叫一個得心應手,連一分鐘都用上,眨眼的功夫就完事兒了。
鐘意還是害怕,紮前是恐懼,紮完了是後怕,她用力死死按住采過血的那根手指頭,指腹都按白了。
陳和拿著血液樣本去了檢驗室,季惟舟看著這姑娘用力地手都抖了,緩緩抬手,按了上去。
指尖相觸,鐘意一愣,眼睛瞪得又圓又大,直勾勾地盯著靠在一起的手。
一時間,法醫室裡,安靜地落針可聞。
鐘意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一眨不眨。
季惟舟垂眸看著,卻始終沒有放開手。
許久,鐘意遲緩地回過神來,慢吞吞抬起頭,愣愣地看向季惟舟。
目光相觸,鐘意甚至有那麼一刻,感覺被那雙深沉而又專注的目光,灼了一下。
“季隊,你……還清醒嗎?”鐘意試探著問道。
聞言,季惟舟額角青筋一跳,深深緩了口氣“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目光幽沉,刹那間,鐘意慌亂錯開了視線。
可這人,卻不給她逃開的機會。
“即使不是采血,我也想這麼做。”
他的話,直白,毫不掩飾,更不給人裝傻的機會。。
鐘意忽然垂下腦袋,許久沒有再動……
……
“已經送進去了,很快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