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季惟舟緩緩靠在了辦公椅上,他拉開了抽屜,拿出了最上麵一層的那份資料。
抬手翻來,鐘意的照片率先暴露在了眼前。
這份資料是當時趙廳通知他要給他安排一個新員工的時候一起給他的,而這份資料裡,鐘意的各種經曆記錄的非常清晰,而她也曾經親口告訴他,她在孤兒院生活過一段時間,這家孤兒院剛好就是越海省的“和光”孤兒院。
雖然譚知臨的資料顯示他並沒有在“和光”孤兒院生活過,而鐘意的資料同樣顯示,她沒有在“明光”孤兒院生活過,所以從資料上看,這兩人應該真的沒有過交集,但是,直覺告訴他,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而且,鐘意也曾不止一次對他提起過覺得譚知臨奇怪,但到底什麼地方奇怪,又說不出來。
季惟舟微微蹙眉,沉思許久,抬手拿起了手機,他點開了置頂的聯係人,剛要按下撥通鍵,忽然指尖頓住,沒有按下去。
他垂眸盯著鐘意的名字,許久,又緩緩放下了手機。
書房裡很安靜,月光透過玻璃照了進來,照在了男人身上。
真絲睡衣在月光下反射著微弱的光,男人一半身子在月光下,一半隱匿在黑暗中,他緩身靠在了椅背上,緩緩闔上了雙眼。
……
第二天,清晨。
鐘意是在鈴聲的吵鬨中醒過來的,她雙眼朦朧,緩緩歎了口氣,手往床邊矮櫃上一伸,摸索了幾下,便摸到了正在震動的手機。
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隻能閉著眼接通了電話。
“喂,哪位?”
她聲音有些乾澀,一聽就是剛醒過來的樣子。
季惟舟在電話那端笑了聲,聲音低沉,聽了便覺得沉緩而低沉。
“還沒起?”他問道。
鐘意從剛才那聲笑聲就能聽出來是自家男朋友,便直接說道“剛醒,你已經來中心了嗎?”
季惟舟在那邊點了點頭“我現在就在你宿舍門口。”
……
一聽這話,原本還閉著眼有氣無力的小鐘警官,猛地睜開了雙眼,一個鯉魚打挺,直挺挺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忙不迭地下床,穿上拖鞋,“噠噠噠”幾步跑到門邊,剛要開門,手已經搭上了門把手,可忽然,她意識到自己剛從被窩裡鑽出來,立刻停下了動作。
她立刻轉身,“噠噠噠”又跑進了浴室,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確定沒有了眼屎和油光,這才又轉身跑到門口,一把拉開了門。
季惟舟一看這姑娘臉上掛著的水珠,就猜到了這姑娘剛才遲遲不開門,肯定就是去洗了把臉,不由勾唇低聲笑了起來。
鐘意看著男朋友一開門,還沒說話就開始傻笑起來,立馬皺起了眉,疑惑問道“你怎麼了?”
而季大隊長一看到女朋友皺眉,立馬收斂了笑意,一本正經道“還記得咱倆住院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