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王枚明顯神色一怔,她緊皺著眉頭,諱莫如深地看了眼身旁的王震,慢吞吞的轉回頭,看向季惟舟和鐘意兩人,嘴唇張張合合,許久,才吐出三個字。
“她兒子。”
季惟舟手一揚,示意王枚繼續。
王枚抿了抿唇,才又開口“我一直覺得陳放很害怕她的兒子,每次他來探望的時候,陳放的情緒都會變得不安,甚至還會表現出抗拒,當時我和許醫生還曾經提過,是否考慮停止探望,但是陳放的兒子拒絕了我們的提議。”
這時,許震也點了點頭“當時,患者的兒子堅持說,自己的母親因為生病才會產生這樣的情況,但在後來的每次探望中,陳放的情緒都會出現明顯的波動。”
說完這些話,許震明顯還有些欲言又止。
季惟舟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聞言,許震這才歎了口氣,慢吞吞地說道“我懷疑,陳放麵對她兒子的時候,有這麼強烈的情緒波動,很有可能她曾經在她兒子身上,遭遇過比較重大的刺激,而這種刺激對患者而言記憶很深刻,所以,在之後患者麵對自己的兒子的時候,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聽著許震的話,鐘意抿了抿唇,她微微蹙眉,神色略有些冷肅,問道“那會不會是,陳芳生病就是因為受到了她兒子的刺激?”
許震聽到這話,沒有猶豫,直接點頭“有!”
他語氣決斷,很明顯,對於鐘意剛才的這個問題,他也早有猜測。
鐘意頓時看向了季惟舟。
兩人目光相觸,神色中帶著默契的凝肅。
……
片刻後,季惟舟慢悠悠轉頭,看向了許震和王枚,他問道“有一個問題,我需要你們從專業領域給我解釋一下。”
聞言,兩人立刻點頭。
“您問。”許震道。
“一個人,能不能長時間裝成精神分裂,然後騙過所有人,甚至專業檢查?”
聞言,許震和王枚有些疑惑地同時皺起了眉。
許震還是點了點頭,他道“精神病當然可以裝,但是正常人想通過偽裝成精神病騙過所有人,即便他裝的再像,能騙過身邊所有人,但也沒有辦法騙過專業醫師和精神疾病的相關檢查。”
季惟舟認真聽著,緩緩點了點頭。
他接著又問道“那麼,像陳芳這樣的精神分裂症,大多數情況下,她可以保持正常狀態嗎?”
聞言,許震點了點頭“其實精神分裂是一種間歇性發作的精神疾病,一般是再次受到刺激,就可能會引起發病,而在沒有發病的時候,很多時候表現是沒有太異常的。”
季惟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談話結束前,他又最後問了句“除了剛才提到的這些,你們還有沒有發現陳放其他的異常。”
許震和王枚聽著季惟舟的問題,仔細回憶了許久,王枚忽然又提起了一個情況。
“我記得那會兒王枚自殺前,她的情況忽然穩定了一些,我們院子外有一棵樹,當時陳放每次去院子裡,都會給那棵樹澆水,她自殺前還提醒了我好幾次,讓我記得給樹澆水,那會兒我沒想太多,後來發生了自殺的事兒,我才想明白,或許陳放叮囑我澆樹,會不會是自殺前的遺言。”
聞言,季惟舟和鐘意立刻對視了眼。
“那棵樹還在嗎?”鐘意立刻問道。